陈清不可避免地做了噩梦。
她瞪大眼,剧烈喘息。
在青佑福园的那半年,如蚀骨烙印,刺穿皮肉。
时不时掀起毁天灭地的骇浪,摧毁现有的安稳。
忘不了。
她翻了个身,床的另一侧空荡荡。
蒋璟言回来得晚,隐约听到了开门声,只是当时她懒得睁眼。
客厅黑漆漆的,书房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
陈清蹑手蹑脚小跑过去,推门。
屋里烟熏雾绕,骤然扑面,她呛得咳嗽。
书桌后的男人闻声抬头,掐灭烟,“偷偷摸摸干嘛呢。”
他起身去开窗户,烟味散了些,“过来。”
陈清顺从。
蒋璟言伸手搂她,蹭了把脖颈,汗涔涔的,“热的还是吓的。”
“热的。”
“撒谎。”
陈清无语,那还问她做什么。
此刻是凌晨三点,窗外凉风一阵一阵。
蒋璟言垂眸。
她穿了吊带睡裙,月牙白的真丝,长及脚踝。款式不大胆,恰到好处包裹出应有的弧度。
这会儿出了汗,胸口打湿一小片,显出滑腻腻的肤感,白里透粉。
他买了三条搁在衣帽间,猜着她会挑这件。
性感,但不风俗。
蒋璟言抹掉她额头细碎的汗珠,窄气的脸,一只手包拢了。
“茶楼里那人,不会再见到你。”
陈清怏怏嗯一声,揣着心事,不知不觉被圈在他身前。
蒋璟言逗弄着她下巴,“还有事?”
“你不睡吗。”
“一会儿。”
她又不吭声了。
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蒋璟言拢起她长发,偏在一侧,“想陪我吗。”
“好。”她答应得快。
男人笑了,又好像没笑。
声音含糊不清。
陈清亦步亦趋跟着他,到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