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订婚宴的宾客,连卓直奔休息室,“陈小姐没上飞机。”
唐萧明悠闲翘着的腿瞬间放下,一双眼瞪得极大,“我明明看着她进去的!”
“昨晚接机的人没接到,在机场附近搜了一夜,早晨传来的消息,我查了监控,萧公子前脚离开,后脚有人转移,那个时间段的车辆多,不确定陈小姐上了哪一辆。”
障眼法。
一旁烟雾弥漫,男人漫不经心掸落烟灰,“严家今天来人了吗。”
“没有。”
请柬是连卓亲自送到严家的,按理说,严柏青今天一定会出席。
再不济,也会派人来送礼。
严家经商百年,不会在人情世故上如此不周全。
蒋璟言捻灭烟头,眉目阴霾密布。
陶斯然歇斯底里喊的那句话,在耳边时有时无。
他扯了领带,起身出门。
唐萧明不放心,追上他,“这儿乱成一团,蒋老和蒋夫人等着审你呢,你在这个节骨眼儿找她?”
“萧公子不是在吗。”
唐萧明一噎,气笑,“我发现每次回来你都给我安排危险任务啊,我躲家里老爷子躲不过,还得应付你家里的。”
蒋璟言没理会,驾车离开。
……
陈清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到下午仍坐着。
严柏青拎着饭盒,搁在玄关柜,“没睡会儿吗?”
她摇头,嘴唇阖动两下,却发不出声。
严柏青刚开完会,一身黑色行政制服,英姿飒爽。
早晨是陈清送他出的门。
这套衣服总有些过于老成,可他气质斯文,又遗传了严夫人的肤白,大大中和了,显得格外有风度。
严柏青边解外套,边看腕表,“吃过饭,我送你回学校。”
昨晚,她坐了一夜,他也陪了一夜。
两人除了在机场见面时聊过几句,再无话题。
陈清还未回答,门铃响了。
他去开门。
客厅浓烈的阳光打在男人身上,暗红色西装在此时稍显阴郁,衬得面容轮廓也凛冽。
蒋璟言跨过门槛,严柏青伫立在玄关处,没有让开。
一白一红,一明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