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吸了吸鼻子,闻到了熟悉的甘松香气。
在城外的荒野边,在风雪簌簌的夜晚,裴时矜又一次找到了她。
她这会有些神思游离的想,难不成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否则怎么每次她落难的时候,他都能知道她在哪?
裴时矜抚了抚她脑后的发,又摸了摸她冰冷的面颊,不由分说地将身上的鹤氅解下来披到了她的身上。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满身都被冰雪浸润着,他再晚来一会儿她都要成冰雕了。
谢韫鼻头红红的,哑声道:“下雪了马车又坏了回不去就这样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裴时矜搓了搓她的手,又将她两只手紧紧攥住收在他的腹前,给她取暖。
“你是不是让暗一暗二不要来找我?方才他们估计是看又突然下了雪,便往我这递了个信。”
谢韫汲取着他的温暖,带着软软鼻音嘟哝了一声。
他凤目里含着无奈,微微扬眉唤道:“谢韫。”
谢韫一凛,茫茫然抬头。
他怎么忽然叫起她的全名来了?这不是吓人吗?
裴时矜抬了抬下巴,攥着她的手也更紧了些,不容置喙道:“我其实希望你能更娇纵些。”
“我如今是你未婚夫了,你有什么事情是都可以让他们来找我的。”
再娇纵一些、再蛮横一些。
攥着他的领口质问他为什么来得这么迟。
或是方才他来的时候她扑进他怀里哭一哭咬他一口。
这些都没有关系。
而不是这么懂事。
谢韫杏眼间有水光微微流转,好似有些懂又有些没懂,这时就听到身边传来一声清咳。
谢右安看着如胶似漆的两人,虽然不忍心打扰但也还是出声打扰了。
乔令妤则抿着唇偷偷笑的十分开心,一双眼几乎弯成了月牙。
裴时矜侧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又低头给她将鹤氅的系带也轻轻系好。
“我带了一些人,待会让他们骑马带你们回去。”
他看了一眼大致的人数,心中庆幸好在是带了点人手的。
雪有渐渐下大的迹象,谢韫一把攥住了裴时矜的胳膊,嘱咐道:“那你记得吩咐人将阿妤送回乔府,一定要将人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