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的冷气从门缝中渗出,像无数把刀片刮过宋闻珩的皮肤。
他跪在灰白的地砖上,手背的鲜血在地面凝成暗红色的痂,耳边是医生那句冰冷的陈述——“是温婉献的血。”
“咔嗒”一声,时昭昭手中的爱马仕包砸在地上。
她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走廊冰冷的瓷砖,精心打理的卷发垂落在煞白的脸侧。
“不…不是的!闻珩你听我解释,那天我明明……”
“闭嘴!”
宋闻珩猛地站起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底的血丝像是要爆裂一般。
他伸手掐住时昭昭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腕骨凸起的青筋几乎要刺破皮肤。
“输血的功劳你也冒领,时昭昭你究竟都瞒了我什么?”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咳咳…闻珩……”
时昭昭的耳环在挣扎中崩断,滚进太平间的阴影里。
她从未见过宋闻珩这副模样——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野兽,连当年温婉“背叛”时都不曾有的暴怒。
值班医生突然轻咳一声。
“宋先生,还有件事您应该知道。”
他翻开手中泛黄的病历本,递到了宋闻珩身前。
“温警官当年截肢手术的签字人,是您。”
宋闻珩的手指倏地松开。
记忆如毒蛇般缠上来——三年前暴雨夜,他突然接到了温婉的消息,却莫名卷入了一场危险之中。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莫名活了下来,逃脱之后就接到陌生电话说温婉在手术室,赶到时只看到一纸病危通知书。
他以为那是她为了彻底抛弃自己演的戏,心死之际,他连签字时都带着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