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我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沈新月急忙道。
“至少你让我觉得,我是可以让人相信的,可以提供支持和保护的。”
江有盈示意她坐稳,“回家吧。”
“嗯”一声,沈新月抬眼瞄,想跟她亲近,又怕耽误她开车,把手伸出去,搁在她大腿。
手心接触到软弹的大腿肉,怕被人误会耍流氓,又翻个面,改为手背相贴。
江有盈笑笑,没说什么。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微妙。”
沈新月又感慨上了,“我这人一旦相熟话就特别多,网上说这样不行,会惹人厌,还会招致一些伤害,但我就是不长记性,我信奉真诚,我不喜欢撒谎,把自己包装得那么完美。”
完了不忘拉踩,“像我妈曾经那样。”
“是的。”江有盈认可这一说法。
“但……”她话锋一转,“你的坚守可能会让你在这个过程中受伤,但那只会更加充盈和强大你,等你真正遇到那个愿意倾听你的人,你会感激自己,你的真诚有机会收获同等份的真诚。”
“我现在就遇到了。”脱口而出,沈新月心跳骤然加快。
江有盈仍是笑,却轻轻摇头。
沈新月想起之前那些半真半假的玩笑话,“你有骗过我吗?”
江有盈知道她问的什么。
“你猜。”
“那也是善意的谎言。”沈新月都服了自己。
江有盈果然笑出声。
初时,江有盈给人的感觉非常难以接近,但连日相处,还是很容易现她冰凉*面具下的体贴温柔。
沈新月躺在树下摇椅,草帽盖脸,两只猫咪刚从外面鬼混回来,其中一只已经彻底接纳她,跳上摇椅,窝在她怀里揣手眯眼打盹。
到底想怎么样呢?沈新月问自己,创伤后难以忍受疼痛,所以才迫不及待把自己交出去,找到一个合适的,新的目标排解寂寞。
还是更为直白的见色起意?
不敢说爱,太肤浅,招笑。
长叹一声,沈新月揭开草帽,不管怎么样,亲了人家,好的歹的至少得有个态度。
外婆今晚不回,明天什么时候回也没个定。沈新月摇摇晃晃去了隔壁院子,江有盈很忙,把她送到家,扭身就提着工具箱出了门,不知在哪儿忙活。
装米的陶罐里埋了十来个鸡蛋,沈新月估了两个人的饭量洗米蒸上,无所事事坐人家院里等,琢磨着,等见到人该怎么说。
黄猫黏人,在她脚步打转,吧唧躺倒,狸白警惕,院门前蹲守观望。
沈新月胡乱揉两把肥猫软肚子,谁知这家伙突然抽风,翻身在她手背叨一口。
“贱猫!”沈新月跺脚,朝前跑出几步,二猫前后溜走。
她皮肤嫩,手背靠近虎口位置马上一道牙印,幸好没破皮,拿肥皂洗了手,没事干,她溜溜达达上了江有盈家二楼露台。
角落空花盆不少,冬天霜打死的,忘浇水枯死的,细数有二十来个。
沈新月也养过不少大型绿植,在公司闲得没事干,她常拿水壶浇,不出一个月就被送走。家里那些忘了浇的,倒活得挺好。
花盆里的绿植很娇气,连万能的江师傅也会失手。沈新月笑一下,小卑鄙,小窃喜。
沿露台围墙行走一圈,像主人不在家偷上床玩耍的宠物狗,沈新月飞快回头看一眼,掀开帐篷盖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