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瑜不太相信:“只是这样?”
余堇干脆把药拿出来,将主治症状那一面快速给谢君瑜看了一眼。她只看到“缓解不安情绪”几个字。
“那好吧,如果你有哪里不舒服了,随时叫我。”
谢君瑜离开后,余堇瘫在办公椅上,刚刚消褪的情绪似乎又在复返,心开始摇晃,有汗再次从颊侧滚下。
一只苍白的手匆匆拧开药瓶,急切得差点将药瓶撞倒。余堇抓起药就往嘴里咽,抠着扶手忍耐半晌,终于等到情绪彻底退去。
桌上那瓶药本就剩得不多,现在已经空了,脸色苍白湿润的人打开最下方的带锁抽屉,里面满满当当放着的全是一模一样的药瓶,她把桌上的空药瓶扔进去,重新锁好。
余堇瘫在靠背里,眼睛无神,仿佛被什么抽干了情绪,呆滞地望向天花板。
刚刚在谢君瑜面前,她只吃了正常的药量,对她来说根本不够。林西一直让她减少用药量,但她根本受不住情绪反扑时的痛苦,只能一次次加大用量。
可是,刚刚谢君瑜安抚她的时候真的好温柔,还会下意识叫她姐姐,像极了她们没分开时的样子……
谢君瑜嘴硬心软,她知道,那是不是她在谢君瑜面前再脆弱一点,谢君瑜就会更心软?是不是只要她发病,谢君瑜就会捧起她的脸,像以前一样乖乖软软地叫她姐姐?
就像刚刚,那样温柔的谢君瑜,她实在抗拒不了。
恨呐恨呐
“咕噜咕噜——”
浓黑醇香的液体从咖啡机流出口泄进暖白色瓷杯中,林西接了两杯,坐回沙发上,自己端着一杯,把另一杯放到茶几上,再推到余堇面前。
余堇半瘫在沙发上,眼神又呆又沉地望着天花板的复古吊灯。跟朵莲花一样,有点丑。
林西顺着她视线快速瞥一眼,敲敲自己手里的杯壁,“尝尝,我新买的咖啡豆。”
听了她的话,余堇眼球缓缓下挪,只瞟了那杯冒着热气的浓黑咖啡一眼,又继续盯着吊灯。
“热的,苦的,不喝。”
林西无奈,给她倒了杯凉白开,知道这人钟情冰块,还特地解释一句:“我这里没有冰块,只有常温水,将就着喝。”
林西抿下几口热咖啡,把窗帘调试一下,只让一半天光洒进来,整个空间不至于太过明亮,也不至于太过昏暗,待着最容易让人放松。
余堇动动脖子,稍稍坐直了点,动作间,皮革沙发发出“吱嘎”的声响。她把那杯热咖啡和常温水都推远了些,捞过沙发上的抱枕抱紧,像是自言自语地呢喃着问:“你办公室为什么都是复古风,看上去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