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
月抬手,托着唐柔因为困倦而一晃一晃,昏昏欲睡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有她在就好了,别的他都不要。
然而他懂了,有人却不懂。
距离残破装甲车几公里外的街道上,原本人声鼎沸的酒吧现在显得有些清冷。
今晚那个应该站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主唱不在,他消失了,没有请假,也没有打招呼。
酒吧的二楼,店长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望向不远处站在落地窗旁身着神圣长袍的男人。
对方身上正散出极其不悦的气息,让他感到十分不安。……
对方身上正散出极其不悦的气息,让他感到十分不安。
“那他昨天去哪了?”牧师身旁的信徒像他的代言人,皱着眉问老板。
老板头皮麻,哆哆嗦嗦地回答,“昨天不是被您的人带走了吗?”
男人皱眉,他身旁的信徒立即又问,“卡佩先生问的是他昨天从先生那里离开后,去哪儿了?”
酒吧老板脸色白,急得抖,“不知道呀,他昨天就没回来!”
“一整晚没回来?”
“没回来,那天晚上没回来,整整一个白天都没回来,现在又翘掉了今晚这场的演出,我们已经将近三十六个小时没有见到他了!”
时间逼近12点,牧师身旁的信徒上前提醒,他还要回到中心大教堂带领诸位信徒咏唱颂歌,赞美神灵。
男人冷哼了一声,极度不悦。
信徒们一字排开,在他身旁垂恭敬地让出一条道,场面安静肃穆得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等这些身着长袍的人的身影都从走廊深处消失后,老板才颓然地坐在地上,后背的衬衣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太恐怖了,被牧师盯上的感觉就仿佛被毒蛇盯上,让人恍惚间有种下一秒就会被咬断喉咙的错觉。
由于自由日的存在,城市中有许许多多失去了主人居住的空置房屋,有些被流浪汉占领,有些则是成为都市男女偷情私会的隐秘场所。
在距离酒吧街几公里外,有群高耸入云的百层高档单身公寓。
被无数人苦苦寻找的喻清,正在其中一间窗户被砸破的房屋中,静静地坐着。
他垂着头,清瘦的脊柱一节节凸起,长而柔软的兔耳从丝间滑落下来,遮住了眼。
许多第一次见到他的人,会以为这对兔耳是假的,是为了迎合酒吧观众而戴上的猎奇头套,像个增添味的逼真装饰品。
可如果凑近了仔细看,会现这些兔耳太过也太过精细逼真了。
薄薄的皮层和柔软的白色短绒下,是一根又一根清晰的毛细血管,仿佛其中正在流淌着温热的血液,而如果有人此时将手覆在这双兔耳上轻轻抚摸,还会感受到它在掌心下跳动。
只不过这一刻,它们看上去倒真像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