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自律,自我约束。”
“习惯要从小抓起。”
“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玩乐是最无用也是最浪费时间的行为,只有无能的废物才会沉浸享乐。”
“……”
一句句严苛的叮嘱回荡在耳畔,对这些言语,柏寅清几乎倒背如流。四周总是充斥各种视线,不论明处暗处,他每日一言一行以及成果都会上报给父母。
他的生活被完全掌控,他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不需要有情感,不需要有想法,只要按照既定程序前进,获得相应的成功便好。
不被允许有欲望,不被允许玩乐,不被允许泄。在所有人眼中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家族精心培养的优秀继承人,看似拥有很多,但其实什么都无法掌控,什么都留不住。
自诞生那一刻,他便如同行尸走肉,连思想都要被主宰。
在密不透风的窒息环境下,柏寅清不断压抑情绪,躯体却无法承载高压。起初,他开始小幅度自残,留的伤口很隐蔽,也很浅,每次在身体体检之前,伤势都会痊愈,不会叫任何人现。
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获得许些泄的出口,曾短暂令他喘了口气。
好景不长,一次,体检时间猝不及防提前,他伤口来不及彻底痊愈,家庭医生将结果上报,劝夫妻俩好好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他再次面临一顿责骂。
他父母仿佛极其不能理解:“我们每天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现在小孩子心理都这么脆弱吗?”
“你就是日子过太好,太闲了,才有空东想西想……”
“……”
柏寅清无法反驳,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他父母都听不进去,结局都不会有改变,他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唯一的泄方式不被允许,他不被允许触碰任何尖锐的、有可能伤害自己的物品,就连窗户都被封死。
柏寅清竭尽全力想要达到父母理想中的标准,他天真地想,也许是他做得还不够好,只要他做到,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实际上并不然,哪怕他额完成目标,也无法换来一句夸赞言语。
长时间的高压,随着青春期到来,终于积攒到临界点。柏寅清有强大的自控能力,却无法控制青春期自然的生理本能。不被允许有欲望的他,第一反应是厌恶自己本身。
在自厌与高压等多种情绪之下,他开始用自虐式的方式压抑欲望本身。
每当产生欲望,柏寅清便用加倍的疼痛抑制。
可越是疼痛,他越是亢奋,欲望以成倍的度增长,内心越是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