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过很多画。
平时心情有所起伏的时候,她就会埋头在画室里。
画得多了,家里就堆放不下。
程洲曾经断断续续地将它们送人、送朋友,傅茗蕊也未做多想。
反正都只是平日练习的画作,逢年过节用来送礼也算是一份心意。
其中有些,甚至是她不太满意的废稿,连装裱都没装。
傅茗蕊盯着文档里那300多页的评估报告,一时心里如一潭深水。
她无法想象程洲鉴定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
他从来不对艺术感兴趣。
她平日里创作好的、装裱好的那些堆放在画室里的作品,他也从未多看一眼。
在程洲眼中,这些东西不过只是花里胡哨的装饰品罢了。
是女人的小打小闹的玩意儿。
在他心里,舞蹈、音乐、艺术之流,不过是取悦人的玩意儿。
强者开疆扩土,弱者悲春伤秋。
他向来瞧不起。
*
可瞧不起归瞧不起。
背地里,他竟找了评鉴机构,如此详细的弄出了一份300多页的评估报告,将她五六十幅作品都详细评估了出来。
更让傅茗蕊觉得不可置信的是——
每一份艺术品评鉴报告中,自己的作品都价值百万。
有些甚至达千万以上。
那些数字于她而言遥不可及。
她哪有像这份评估上写的如此夸张,竟能达到这么高昂的商业价值?
谜团太多了。
这些谜团就像黑色的浓雾包裹住她。
她回过神来,翻查到这家评鉴机构的名字,找到对应的属地。
然后她发现,这是一家位于港城的艺术品评鉴机构。
港城。
这是上次傅茗蕊要去出差,但程洲死活不让她去的地方。
她还以为是程洲不允许她出差那么远,于是她就更换了一个短途的出差业务,去了另一个目的地。
不成想,去另一个目的地,程洲却没有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