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这个名字从他们认识开始长存,这个本该属于局中人的名字一直贯穿他们的生活,哪怕镜头关上,拍摄结束,真正杀青的那天来到,这个名字也一直存在他们四个人里。
钟星出国的这段时间,对着那些没有看过她以前的人们都介绍自己是钟星。
钟星在这短暂的愣神里想起来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出国做练习生。
是那个能向外介绍自己是钟星的机会,还是能让星星不受太阳侵扰多闪光的机会。
她回过神,只是用脸颊蹭了下沈兆景柔软的头发,小声的说:“小景,好好睡一会吧,睡醒就到家了。”
眯的那一会,沈兆景做了个短暂的梦,一会梦见的是小时候拍戏的场景,她站在镜头前,镜头后的人脸是模糊的,一会梦见的前不久拍戏的场景,她站在小巷子里,阴雨天里特有的雨水酸涩味道。
所有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她听见了,又听不见,看见了,又好像看不见。
最后定格在舞台上,一束灯光落在她的身上,台下的黑影里坐满人,很吵,讨论的中心是她,她跳着跳着就很烦闷,觉得自己的动作很蠢,站在台上很蠢,任别人打量很蠢,分不清生活和角色很蠢。
总之她觉得自己很蠢。
她想要逃,想要重新开始。
哪怕是一瞬间,找到一个缺口让她喘口气。
“小景,到家咯。”
有人凑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
沈兆景慢慢睁开双眼,模糊化的画面一点点的收入眼中,过了一会,画面才变得清晰,仍旧是车内,车顶灯光开了,车厢内的一切被照得明晃晃。
钟星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语气很温柔:“到家啦,小景。”
她醒过来。
还没有下车便听到脚步声和刻意压低的说笑声,等钟星拉着她的走到车门前时,车门口站在一群人,她的妈妈捧着已经点燃蜡烛的蛋糕站在最中间。
原本挽着她的钟星悄悄向后退去,她身后站着的人换成了陈亦周。
两人一高一低站在车台阶上,而捧起蛋糕的人已经开始唱起生日快乐歌。
沈兆景的十八岁在这天凌晨不太清醒的开始了。
生日这天,她和陈亦周分享同一个蛋糕,在所有人的催促下许愿,两人面对面站着,她合掌许愿的时候,其实大脑一片空白,最后只是许下一个祝身边的人身体健康这样的愿望。
等她睁开眼时,一眼撞进对面陈亦周眼底。
他早就睁开眼,低头看着跳跃的烛火,面容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很温柔。
过了会,他才抬起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