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为何犯人能躲过巡警的耳目。如果内部有帮手,而且那个人还是宅邸的主人。”
“如果是正式被邀请进去的,那也就没必要偷偷摸摸
了吧?完全可以跟执勤的警察打个招呼,光明正大地从正面进去。”
嗯,也有道理。
为什么要接受本人的质疑?我看向日怠井警部,他却甩来一副“莫看我”的表情。怎么能这样。
不过,这人本性并不坏(当然原本也不是坏人)。
“如果十木本先生是委托人,会选择绝对遵守保密义务的置手纸侦探事务所,那表示他希望尽可能对委托内容保密。倘若他也不想被宅邸的用人和巡视的警察知晓委托的事情,那就只能偷偷将侦探请进宅邸。”
日怠井警部给出了足以让专家相形见绌的精彩解释。
漂亮!真希望在误逮捕我的时候也能拿出这种本事!
“所以,反过来说,只要弄清楚委托内容,只要能证明十木本先生是我的客户,就能解除一条嫌疑人要素对吧?虽然有点为难,就给你一个特别优惠价吧。我够善良吧,厄介先生?”
今日子小姐完全站在打分者的立场上。
这人是地轴还是什么?
“那第二点呢?”
在“白发地轴”的催促下,我继续了自己的网罗推理。
“第二,毫无疑问,是密室。展览室这间密室中只有两人,一人被杀,另一人被定为犯人的三段论法确实简单,而且看似毫无破绽。但至今为止,今日子小姐撬开的密室少说有一两百个,如此想来,似乎也并不绝对,不是吗?”
如果展览室并非密室,那今日子小姐就不是唯一的
嫌疑人。
“那手里的凶器呢?怎么解释?”
这是日怠井警部提出的疑问。
气氛从法庭斗争转变成了头脑风暴。因为隔着亚克力玻璃,现场变成了我VS嫌疑人&刑警的怪异头脑风暴组合。
“凶器……案发现场,沉睡中的今日子小姐紧握的那把带血的凶器对吧?嗯,确实太过可疑。但是,换个角度思考,或许是有人趁今日子小姐睡着的时候,把凶器塞到她手里的呢?”
“一会儿反过来推论,一会儿换角度思考,厄介先生,你真够忙的啊。”
看来不能指望今日子小姐为自己说话,她并非对我的模仿表演感到不满,纯粹只是在玩味而已。
明明换角度思考的是我,反过来推论的是今日子小姐。
相比嫌疑人,日怠井警部的态度要显得稳重很多。
“让睡着的人握紧某样东西,这做得到吗?就算强硬地塞进去,也会很快掉落吧。”
噢,好锐利的观点,比作为凶器的古钱还要尖锐。怎么说呢,实际没有试过,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从常识角度来思考,要让一个睡着的人握紧某样东西,即便不是绝对不可能,也绝非易事。
既不能强行叫醒对方,也不能用绳子绑在对方手上。如此想来,也只有本人主动握紧这一种可能性了——不,这种观点也不一定妥当。为什么要握着能将自己和杀人(或者抢劫)联系起来的凶器睡着呢?不可能是因为嫌疑人晕
血。
因为那人可是仗着“反正明天就会忘记”,能若无其事地进入各种足以让人作呕的惨烈现场的今日子小姐。
这点专家敢保证,甚至敢盖章担保。
“既然如此,那除了我手握凶器这一点,我为什么会在现场睡着这个问题,也有必要弄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