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普通人而言,遗忘是幸运的。”
“哈?什么狗屁道理,如果是老子,她一定得记着。”五条悟顿了顿,“除非她亲口对老子说,要求消除她的记忆。”
“不过就算那样,老子也会重新认识她。”
夏油杰回以假笑,表示自己不愿与他同流合污。
“她既然能看到,为什么不逃,白痴一样给咒灵免费送经验?”
“月不会那样傻。”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铃木月都不是傻乎乎送人头的性格,又是想要拯救吗?和那时一样。
闹钟刺耳,从被子里探出的手摸索着将闹钟关掉倒扣桌面,再睡五分钟,铃木月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蹭了蹭被子。
闹钟?
她猛然坐起,不可置信从堆满画具的书桌一路望到窗边挂着的风铃。
她在家里?她逃掉轮回了?
匆忙下床拿起桌边充电的手机,入眼日期晃眼:十二月三十日,不是二十九号,她真的摆脱了轮回,撩起衣服上下检查身体,也没有莫名其妙死亡或者伤痕之类。
可等等,铃木月抱住脑袋,按照原先的想法,她应该会直接去找怪物,但她此刻的记忆只停留在藏身体育馆,被苏醒后的怪物破坏建筑砸死,之后呢?她咬住下唇抓扯头发,她朦胧间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可那些记忆就像是水中月,镜中花,隔着稠雾无可探寻。
换好校服出去时铃木月也还是沉着一张脸,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饭桌边青山葵和海沼青树都在。
十二岁前,铃木月没有真正意义上可以称之为‘家人’的存在。
她的父母在她四岁时和平离婚,两个人默契放弃月的抚养权,月无法去责备他们,她理解父母已经尽力履行他们应尽的责任。
父母离婚后,有几年她一直辗转各个亲戚家。月性格淡,不会察言观色说好听的话,加上后来父母各自再婚,好像亲戚间也形成一种默契,月被送到乡下一家福利院。
福利院偶尔会来两位退休教师给孩子们讲课,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领养自己,明明比她聪明乖巧懂事的孩子比比皆是,加上月当时已经十岁,年龄不上不下的卡在孩子堆里,显出几分尴尬。
那两位老教师,月称他们为青山先生和夫人,青山夫妇只有一位女儿——青山葵,她十多年前远嫁到东京,和丈夫共同养育一个儿子,叫做海沼青树。
青山阿姨的丈夫2001年因公殉职,他们回到老家休养了一年,月是那一年才认识的青树。
再接着,03年的时候两位老教师年纪大了,相继因病去世,月被青树葵接回东京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