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下胸口的白天鹅胸针,看了一眼就将其摔至一米开外,同样被甩飞的还有他那二十几年的执念,对爱的执念。
“在我反悔之前,赶紧走!”
姜早又抓住姜淮的手臂,她想告诉他,她想留下,她想以妹妹的身边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可是脑子里总有一道声音给她洗脑,快跑吧,快离开这个地方,快离开这个恐怖的男人,快飞到你自由的天地去,去展翅,去成就,去成为自己!
去何斯屿的身边。
这个声音总是重复着这几句话,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切,导致全然覆盖另一道微弱的声音。
到最后,姜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门外,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车去的机场,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跑回公寓。
直到第二天早上从床上醒来,姜早还有些恍惚。若不是她看不见姜淮的身影也联系不上他,她真就以为那是一场梦,是上帝为了惩罚她优柔寡断,做不出正确选择而编造的噩梦。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总是淹没在恶之海里,大脑总是在放松状态做起噩梦。搬家那天,她在抽屉里翻到姜淮的日记本和一封发黄的信,当晚又做起相同的梦。
这一次,她在警笛声中听清了那道有气无力的声音,是姜淮对她说的。
“姜早,这辈子就让我爱你吧,下辈子我一定还你一个干净的哥哥。”
她隐约记得自己回过头,真切地看到了姜淮对着教堂里的十字架,朝他最接近幸福的地方磕了一个响头。
像是在忏悔,更像是在祈祷,祈祷下辈子还能遇到她。
那本日记本的扉页写着一句话。
[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喜欢上姜早,但爱上姜早是我姜淮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重逢即是结局
十年后。
万物复苏,百花争艳的初春。
微博同时上了两条热搜,两条热搜的热度反复超越彼此,其中一条是顶流乐队向日葵宣布巡演日期,另一条是著名画家小耳朵回国举办画展。
姜早一下飞机就接到了远在马里兰的助理的电话。
对面任在埋怨,“不是说好,十年之约定在纽约吗?您怎么自己跑回国了?”
姜早踩着高跟,嚼着口香糖,回了一句,“突然想回来就回来了,没其他理由。”
“可是一直花大钱买你画的那位神秘买家写信来说要见你,您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助理语气有点激动,“再说了,短时间内国内的工作人员也不能立刻找到展地和做策划啊。您就不要任性了,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