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体育馆后,他单枪匹马地闯入匠心娱乐,深夜十二点,整栋楼只有一面窗户亮着光,他一路坐到最高层,没有一丝犹豫便敲响姜淮办公室的门。
“进。”
姜淮穿着一身黑坐在椅子上,面向窗外,肌肉匀称的手还拿着那串车钥匙,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破损的白天鹅,明明身处炽白灯光下,他身上却没有一点光,好似窗外的黑和高处的寒要将他牵拉出去,再吞噬。
他身上的寒意让闻烁有些胆怯。
姜淮头也不回,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有事?”
闻烁上前,许久才说出来意,“小姜总,因为何斯屿和姜早两人捣乱,导致我们乐队这次的演唱会没能达到预期,您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匠心娱乐在挑艺人这方面向来严苛,从不做慈善,咸鱼乐队这次演唱会的数据和观众的反馈会成为他们去留的关键,闻烁也知道这次凶多吉少,身为队长他得争取争取。
他接着说道:“只要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刻苦训练,然后给公司带来最大的利益。”
“何斯屿和姜早……”姜淮薄唇轻语,重复着闻烁说的这段话,这么久了,他还是不想听到有人将她的名字和别的男人串联在一起,他眸光一沉,嗓音骤冷,“不许提那个男人的名字。”
闻烁手一顿,他以为姜淮和何斯屿有过节,所以才不愿听到他的名字,心中一喜,“是,小姜总。”
姜淮双腿一动,椅子转了半圈,他转过来,平静地看着他,“机会取决于价值,你得让我知道你能为我创造出什么价值。”
闻烁愣住,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么问题,他只有一张底牌,但现在不是用的时候。
他思考的瞬间,就听到姜淮的精准发问。
“你和何北书是什么关系?”
闻烁彻底傻愣在那,顿时忘记了思考,他还是小看了面前坐着的男人。
姜淮自小就成绩优越,样貌也处于上层,此外,他双耳不闻窗外事,平淡矜贵的样子很让人放松警惕,可温文尔雅的他却能做到越过自己的父亲从姜维生手中接管包括匠心在内的四家上市公司,不想而知,他也是有手段的。
姜淮也不催促闻烁立马给出答案,他摁亮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上是网友们的直播评论,有人无厘头的说了一句,何斯屿就是何北书的独子。
闻烁看到那句话背后骤然冒出冷汗,耳朵后的密汗已经积成水珠,从发梢掉落,无声地打在肩头上。
无尽的缄默中,姜淮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无比清脆的声音在此时成了攻破闻烁内心防线的炮弹。
半响,姜淮站起身,脸上终于多了点情绪,他不耐烦地问了最后一句话,“换个问法,何北书、何斯屿和你,你们三个是什么关系。”
他查过何斯屿这个人,一无所获,也是今天他才知道他和闻烁认识。
来时的果敢气势和充沛的信心被这句话击得分崩离析,闻烁握紧拳头,说道:“我和何北书的关系是我最后的底牌,至于何斯屿,他会是永远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