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不再推搡,彻底愣在原地,“多久?”
他咽了咽口水,“七年。”
所有的离开都是蓄谋已久,被推开也是,所以他告诉她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姜早自嘲地笑了笑,“那我是不是该说一句苍天不负有心人?”
说着,在挣扎间她和他调换了位置,她掀开眼眸时浑身一激灵,视线透过玻璃门越过形形色色的人定在酒吧里的何斯屿身上。
隔得不是很远,她能清楚地看到他又重新戴好帽子,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不断地往嘴里送烟。
他没有抬头,所以姜早不确定他有没有看这边。
情哥哥
弯月如钩,静静地挂在树梢枝头,月影婆娑在长椅上的两人身上。
姜淮住不惯小酒店,姜早也不想把他带回木屋,所以就只能陪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吹风醒酒。
两人并肩而坐,姜早忽的想起高中有次考试,她发挥失常考了倒数,在充满攀比的饭桌上,温紫苑觉得丢尽了脸面,她大发雷霆骂了姜早一顿,还说她不配做她的女儿。
姜早哭着跑了出去还扬言要和姜家断绝关系,那时,整个姜家只有姜淮担心她一个人在外会有危险,追了出去。
后来他在公园的长椅上找到了哭肿双眼的少女,他没有劝她体谅大人,而是坐在她身边默默地陪着她,还说就算她不想做姜家人,他依旧是她最亲的人。
一想到曾经多次找寻自己的哥哥居然在七年前就谋划着赶自己离开,姜早就想嘲笑天真的自己,偶尔也会可怜至今都没找不到亲生父母的自己。
“花店怎么变成酒吧了,你不是最讨厌那种地方吗?”姜淮呢喃着,脑袋不断倾斜。
姜早刚回过神来,肩膀一沉,他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两秒后不知道是风骤然变冷还是体内的酒精突然消散,他猛地坐直身体,就好像一只飞翔的鸟不经意间遗落下一片羽毛,随后被风吹走。
“你呢,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看到你喝醉酒的样子吗?”她淡声。
“不是我讨厌,是你讨厌我才克制自己。”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他自己反应过来后一阵唏嘘,垂下眼眸,又换上清清冷冷的口吻,“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他说完就起身离开,明明方才摇晃到不能走路的身体,现在却能有条不紊地走直线。
姜早目送他走进拐角后,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地离开,浑然不知某人只是隐身在黑暗里,没有离开。
下午离开洱楠,回到泠溪市后,姜淮严重警告姜成怡不要再打扰姜早,他也这么告诉自己,至少这段时间先别联系,但被酒精麻醉的他发了疯地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回到这个地方。
只为再看她一眼。
一直理智的他居然在她面前失了态,还差点把尘封已久的心思透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