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只给一点儿吃的,保证他们死不了,也没力气跑就行。
地窖的隔音效果很好,加上被拐的孩子没有力气,喊不了多大声,也不怕暴露。
一个外表憨厚眼露精光的男人说:“我们被捆在城里已经两天了,明天就是约定好的交货时间,明天开城门之时必须要出去。”
这男人坐在位,明显是他们的领,正是那天抱着王家小孩的男人。
“黑老大说得轻巧,现在出入城门都要有户籍或者路引,咱们的路引可是假饿,哪里出得去呀!”说话的正是那天和黑老大扮演夫妻的妇人,她不服这个黑老大很久了,不过管事的让他当队伍的领,她再不服也只能嘲讽几句。
黑老大不满地瞥了她一眼:“那还不是怪你,那俩小孩一看就非富即贵,你非要把那俩小孩带走,否则我们早就出城了!”
妇人也不满地瞪向他:“那也是因为你没用,达不到目标,况且是你自己同意的。”那俩小孩长得实在是好看有福气样,一个就能卖出十个的价格,能拐到一个就够他们完成目标了,两个就是标完成。
见两人争吵起来,旁边的三人纷纷劝架,这才消停下来。
最后黑老大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妇人是入行十多年的老人了,很多事情还得靠她完成。
“我今儿出门打听清楚了,如此戒严,城中百姓早已不满,顶多只能戒严到今天,否则京兆府就等着被参吧。京兆府尹是个比较中庸的人,拖不了多久,我们明天肯定能出城。”
那妇人撇了撇嘴,没再说话,黑老大作为领,比她更高一级,获取消息的渠道更多,能知道那些官员的消息也正常。
几人商量了一下明天出城的方式和渠道,把这么多孩子带出城,总得有个合理的理由。
不过几人已经是熟手了,出城的方式多种多样,很快就商量好了。
正事商量完,那黑老大忍不住抱怨:“不知道那些官府的人怎么回事,从一个月前的雪灾开始,就经常在这片儿巡逻,才害得我们完成不了任务。”
妇人倒是难得赞同他的观点:“都怪那些官兵,否则我们哪里需要铤而走险去抓那俩小孩!”那俩小孩身边虽然没有人看护,但看衣着就不是小门小户出身。
他们若不是急于完成任务,也没有胆子去抓这样的小孩。
小院里的地窖昏暗,他们只留了一个小口子,保证里面的人能够正常呼吸就行。
地窖里一共有八个小孩,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和一个同样年纪的小哥儿,这三个女子哥儿无一例外全是长相极好的人,都是雏儿,送到江南那边,调教一番可是能卖出大价钱的。
此时这十一个人的被饿得昏昏欲睡,互相靠在一起。
一个小孩的声音哭着说:“哥哥,我好想爹娘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这小孩正是王家丢失的两个小孩中的弟弟,叫王琪,他哥哥叫王云。
王云自己还是个孩子,虽然也哭了好几回,但面对比自己更小的弟弟,却有着一股大人的担当。
他红肿着眼睛搂着弟弟说:“我们很快就能出去的,外曾祖父是当朝阁老,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这时旁边飘来一道声音,语气里满是嘲讽:“你外曾祖父是当朝阁老又怎样,他们找不到这里来,我们都要被卖去南方当奴仆的。”
说这话的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他是一个月前被拐进来的,本来是个小胖子,现在都瘦出骨头来了。
他家是做生意的,在京城算是有点小钱,刚开始被拐时,他还期盼爹娘能找过来,结果这一个月下来,官兵来了几趟,都没能识破这群拐子的真实面目。
他还听这些人说,他们已经干这行十几年了,还没被抓获过,他当时就绝望了。
一听这话,王琪本来已经停歇的哭声,又开始了。王云往声音出的方向瞪了一眼,才低头继续安慰弟弟。
“弟弟别哭了,你要相信外曾祖父的能耐,他可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在他们的眼里,人人都推崇害怕的外曾祖父,就是最厉害的存在。
王琪哭嚎了一会儿,嗓子到底支撑不住,改成了啜泣。却比大声哭嚎多了几分悲伤。
受王琪的哭声感染,其他孩子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们都还是小孩。
“我想回家,我好像爹娘啊!”
“我想我祖父祖母了!”
“呜呜呜……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