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書厭惡地拍開紀勝的手,這個動作不知道怎麼激怒了紀勝,惱怒地把他雙手扣在床上,整個人壓了上去。
沈慈書看不見紀勝眼中的怒火,他臉上露出點恐懼的怯意,是蔣晏日積月累的折磨帶來的,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眼前的人就是蔣晏。
看著沈慈書明明害怕還要故作鎮定的表情,紀勝心一軟,放棄揍他一頓的念頭,鬼使神差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沈慈書,以後你跟我吧。」
沈慈書身體僵住了。
紀勝第一次對別人說出這種話,臉上透出很難察覺的羞澀,「我不會讓你吃虧的,蔣晏能給你的東西,我也能給你。」
沈慈書身體細細發顫起來:你喜歡的是女孩子。
有一次兩人聊天時紀勝親口說的,他以前交往的全都是女生。
紀勝表情有些不自在,「我換換口味不行嗎?」
沈慈書目光黯淡下去,對紀勝來說他就是個玩具,可是他已經不想再給別人當玩具了。
見沈慈書低著頭出神,紀勝以為他動心了,打了個巴掌後又給他甜頭,「我可以幫你把孩子打掉,找人給你治好眼睛和腿。」
換成以前沈慈書也許會動心,但經過這麼多事情他已經打消逃跑的念頭了,紀勝的身份怎麼可能撐得過蔣晏的報復。
沈慈書曾經是真心把紀勝當成朋友的,他不想紀勝因為他遭受蔣晏的報復。
與其又像前幾次一樣被抓回去,沈慈書寧願不離開。
沈慈書輕輕搖頭。
紀勝心頭一陣火起,還沒人敢這麼拒絕他,「你就非要犯賤待在蔣晏身邊?」
沈慈書被迫仰著頭,他已經失去了爭辯的力氣,如果紀勝誤會之後能放過他的話,他寧願紀勝一直誤解下去。
紀勝看著沈慈書虛弱得連呼吸都困難的樣子,終究還是下不去手,惡狠狠把沈慈書推倒在床上,摔門而去。
沈慈書把身體縮進被子裡,他隔著柔軟的病號服撫摸著平坦的小腹,還有些接受不了自己肚子裡有了蔣晏孩子的事實。
為什麼又懷孕了呢?
反正孩子也是來不到這個世上的。
沈慈書身體過於虛弱,躺下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睡了下去,恍惚間有雙手給他蓋好被子,動作很輕柔和小心。
接下來的一整天裡,沈慈書被關在病房裡,他哪裡都去不了,定時有醫護人員來給他檢查。
沈慈書知道這是紀勝的意思,但他不覺得痛苦,這裡寬敞乾淨,比潮濕的地下室好了太多。
只是沈慈書沒辦法再待下去,他不能再拖下去了,他要在蔣晏發現自己不見之前把孩子打掉,然後回到地下室里,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