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回酒店后,丹东那边的警方就联系梁暮云了,蒋小天已经被他们送到了孩子母亲本家,但关于案件的发展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们的确是帮他找到了纪升,但却肯定地说杀人的不是他。
至于为什么能那么快确定?
梁暮云神色复杂的站在大连某一处私人医院前,回想着电话里民警对他说过的话。
“纪升半个月前就确诊了肺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现在人没有行动能力。”
“听说你去大连了?刚巧,他就在大连的一家医院里接受治疗,这是地址,你可以去看看他。”
梁暮云恍惚地道了句谢,或者根本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他记不清了。
他冷漠地想:肺癌,肺癌晚期能接受什么治疗。
说难听点,人是还活着,但也就是在医院占着床位等死。
据说短短半个月,眼看着好好地一个人现在已经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的废物了。
这件事梁暮云没有对夏陵讲,而是选择独自来了这家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想让夏陵看见他这一面,即便梁暮云总是说夏陵把他想的太过完美,可谁又真的想自己的爱人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呢?
那种暴露人性的恶,就算是梁暮云自己有时也会为此暗暗心惊。
一边想着,梁暮云边整理了下衣衫,他手里抱着束漂亮的白雏菊,面色严肃地走进了医院大门。
因为是私立医院,价格高昂,里面的人并不多,但梁暮云还是足够引人注目,这不仅是因为他优越的长相,还是因为没有几个人真的会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缺德地穿着一身黑,抱着束菊花来医院看望病人。知道的是探视,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来送终。
这到底是多大的仇怨。
“你好,请问一下,纪升住在哪间病房?我是来探视的。”
前台的导医小妹妹大概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足足看着梁暮云愣了三秒才回神,她边低头翻找边问道:“请问您是?”
纪升他知道,可却不记得有这样一位亲戚。
梁暮云微微一笑,随口胡诌:“是有人给纪升先生定了鲜花,我负责送过来。”
“什么鬼,外卖员都长这样了吗?”导医又看了他一眼,嘀嘀咕咕地走出导诊台,伸出手指了个方向,然后先一步走出去,带他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她边走边解释着:
“纪先生是我们病房的高等贵宾,我带您过去。”
“对了,他家情况比较特殊,你进去时记得小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