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挑眉:“嗯?”
商言抬手又指了两个方位:“我得先去见见那两位主顾。”
祝卿安一看,好嘛,又是两个熟人,凉州侯冯留英,和蕲州侯齐束。
“你连他们的生意都做?知不知道他们是谁?”
“这做生意,哪能挑主顾?”商言酒窝腼腆,“和气生财么。”
赌坊打手朝这个方向来了,祝卿安一掐算,竟不利跑逃,干脆拽着商言往下,蹲到了一方桌子下。
还好他们两个身材都偏瘦,这桌子也暂时空着没人玩,布帘遮得严严实实。
“我能问问,你在同他们做什么生意么?”
祝卿安实在有些好奇,不提齐束,只说这冯留英,就是个抠门的主,想让他掏兜,不容易。
商言小小声:“刚才不是说,我从借贷生意中取利……”
祝卿安:“所以贷的是他们的钱?”
就是说呢,人家赌坊有自己的经营盘子,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乱入,这小伙子没人脉没盘缠,空手套白狼,现在这时机,除了这些诸侯外人会被套到,还能有谁?
“把利息谈高点就行,赌徒们财进财出非常快,其实不大计较这点差额,贷的是诸侯主的钱,我也不怕他们不还,到时候追债都不用我上,”商言只要一笑,酒窝显现,就会看着特别乖巧,好欺负,腼腆又不谙世事,“但是诸侯主都是要脸的人么,不好打交道,我就用了点巧法,去同凉州侯说蕲州侯答应我了,再同蕲州侯说凉州侯答应我了……他们两个是最要强,又奇怪对立的人,很快纷纷真的答应了我。”
“我还备了详细方案,收益几何,风险几何,最高能赚多少,最低肯定赔不了多少本钱……”
商言侃侃而谈,末了总结:“小道而已,不是长久能做的生意,很简单的。”
祝卿安:……
这哪里是小道,是说起来简单吧。
“所以你在他们身上……赚了多少了?”
商言默默伸出一根手指。
祝卿安:“一千两银子?”
商言羞涩:“一万两。”
祝卿安:……
“你就不怕他们现,对你起杀心?”
“他们肯定不会轻易信我,或许带着看看我给他们带来什么乐子的想法,我当时跟他们谈,还立了赌约的,跟被戏耍的猴一样,但只要我做出成绩,真真正正为他们挣到了他们想象不到的钱……”
商言眸底一片笃定:“他们便会信我了。”
“他们会希望我为他们赚更多的钱,也看到了我本身的弱小,认为完全可以掌控我,从觉得随时能要我的命,随便玩个游戏也不错,到后来不再想要我的命,也不会想别人要我的命……”
“末了,他们希望谁出事,都不会希望我出事。就算我惹来麻烦,只要事不大,不触及他们的利益,他们都会愿意帮我解决。”
祝卿安:……
这可不是什么害羞小白兔,这是个披着小白兔皮,胆大心黑,能游走于刀尖战场的勇士!
“那你今天……”
“这不时机还没成熟么,”商言有些垂头丧气,“去找他们帮忙也行,但我想要的效果就不太行了,稍后得做更多努力弥补回来,所以我不太想,而且事也真的不大,就是刚刚我在门口揽生意,叫坊主韦天鹏看到了,他不大高兴,下面人当然得做做面子工程,搞一下我。”
“但赌坊事多,不可能拽着一头不放,而且我跟这里的掌事也有些交情,只要能混过今晚,明天就能没事……还好有你了!”
祝卿安:……
懂,我主动过来,正好给你当冤大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