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和同时代它处一样,文化教育并不能全面推广,对女子尤是,高台下围观的女人里,没多少识字的,她们
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也多穷困,见识不高,可大家都是人,都有心,为什么不能娱乐娱乐身心,有那么一点点对未来的幻想,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而这阵风,终归会刮到有见识的女子眼里。
一段婚姻里,女人愿意付出和不愿意付出时,完全是两回事……
祝卿安在提这个建议时,想到的是南风和北风的问题,就是路上有个人裹着大衣在走,南风和北风打赌,谁能把这人的大衣吹下来,北风拼命的吹,可吹的越刺骨越大,人越死命裹紧大衣,不叫它吹跑,而南北徐徐的吹,暖暖的吹,把人吹暖了,吹热了,自己就把大衣脱下来了。
他觉得对待婚姻人丁,给期限催着,给政策逼着,都不一定如预期,不如给她们温暖和期待,她们过得开心,自己就会想成家,生儿育女。
凉州。
冯留英听到中州动静,惊的下巴都掉了。
“什么玩意?姓萧的狗东西玩这花活?有必要把女人捧得这么高?这么惯着,心都飞了,哪里会踏实过日子?”
都会叫外头的小白脸勾走的!
什么?你说这主意是那个什么姓祝的小命师说的?
“操——萧狗你在搞什么,快管管你家小东西,再这么闹腾妨到我,我给你偷了你信不信!”
……
萧无咎不但没管,还亲自来了。
憋不住一点。
他还很有模有样,公事公办巡查现场,还时不时将各处负责人叫过去问话,不合适的细则当场改掉,而祝卿安做为整个比赛计划的提议者,自然也被点名问话,甚至亲自陪同解释,干活。
祝卿安没意见,萧无咎是中州侯,本就有这些权利,大家都是想让这个比赛办好。
于是田予,就又开始了。
他并没有阻拦萧无咎叫走祝卿安,祝卿安干活时也并没有打断添乱,就只是默默关注,在祝卿安忙完回来后,扶他坐下,拿温软的湿帕子给他擦手,换上刚刚沏好,味道刚好合适的新茶,抬手往他嘴里塞了颗美味,一口就能吃掉的小点心,给他腰后塞了个软软小枕,还亲手替他按摩肩颈。
这一系列动作,什么意思明显极了——
他只会使唤弟弟,劳累弟弟,只有我心疼弟弟。
“噗——”
茶楼上,憋不住偷偷摸鱼,过来看热闹的谢盘宽非常不优雅的喷了茶:“这个味……好冲!”
吴宿把桌上水渍擦干净:“不去帮忙?”
“多有意思不是?”谢盘宽手中玉扇刷一声合上,抵着下巴,眯了眼,“主公也是时候该明白,怎么认清面对自己的心,诉情于意中人了。”
不然照他那度,小漂亮迟早会飞走。
吴宿垂眼:“你很懂诉情。”
谢盘宽微微一笑,桃花眼里荡满春水:“我长这个模样,哪里用得着诉情?”
吴宿再次沉默。
谢盘宽玉扇伸出去,挑起吴宿下巴,修长指节映着玉柄,分不出谁更白,更润:“不过你——吴宿弟弟,上回你说看过心上人洗澡,那怎么不追,嗯?是不会么?你的心上人……是谁,在哪里,长得好不好看?可有我好看?”
吴宿一如既往不说话,就那么任他挑着下巴,眉眼无波,不见狼狈,像一块冰冷坚硬的盘石,不为春风所暖,不为冬雪侵寒,不管风霜还是雨露,四季于他没有任何区别,任谁调戏挑逗都擦不出半点火花,好像生平无所求,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无趣。”
谢盘宽玉扇挪开:“玩游戏也要撒谎。”
他继续看向楼下窗外,主公你可努力点吧,别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