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什么东西!”
窗外街上一阵尖叫,可想而知造成了多大的骚动。
祝卿安蹙眉。
假面男人低声:“定城没有宵禁,这房间虽然掌了灯,外面却是天才黑,着急回家的人不算少,府衙已经下值,反应不及,这个尸体砸下去,看热闹的人过来,我再适时搞一点动静——慌乱之中,会有推挤踩踏,必有人伤。”
“你一到定城,就引出这么大恐慌,这第一印象都不成,你觉得以后在这里能好过?你觉得我能让你好过?”
祝卿安微微阖眸。
他很想说,南朝那个什么偈言说的不是他,或许根本就没有,但他觉得,这男人应该不会信。
“天黑了,中州也该乱一乱了,”男人掳起祝卿安,就要破窗出去,“我今晚便带着你,趟一条血路玩玩,小先生好好享受享受!”
“操——哪个不长眼的,敢当街吓唬人?当你爹吃素的呢!”
长街之上,白子垣一骑绝尘,飞驰而来:“都给我让开,不准围观!跑什么跑,一个都不许动,都给我贴墙靠着,谁都不准上前!”
城门口方向,也有数骑驰来,滚滚尘烟,好不潇洒。
带头一位就是谢盘宽,一身玉色宽袍,金冠玉面,公子润雅:“死人有什么好看,你们一个两个,就这品位?”
“哇——是谢郎!”
“谢郎凯旋了!”
“数月不见,谢郎风姿更胜以往,更俊了啊啊啊——”
定城谢郎,风雅润玉,君子无双,举手投足无一不美,他还会打仗,武人功勋,又不失文人灵秀,向来是最特殊的风景线,只要出现,必引围观赞叹,掷果盈车。
他吸引了所有围观百姓的视线,人群根本没往尸体跟前聚,还都冲向他,哪里有害怕恐惧,满满都是赞叹跟随!
中军将领吴宿立刻趁着机会安排:“左一,围;右二,引;中三,弓箭手准备……”
他肤色略沉,个子很高,眉目坚毅,话少,但极精准,手下亦行动迅。
翟以朝则过他二人,以最快度奔到酒楼前,兵器一挥,叫阵声音响亮:“我看哪个孙子敢把我家主公的大宝贝带走!”
男人掳着祝卿安,站在墙头之上,有点可惜局势没能顺他意展,但一点都不怕:“他可不是你们中州人。”
“屁话!但凡进了我中州,我中州就会护,这里百姓的一针一线,谁都别想拿走,何况性命!”翟以朝长刀一挥,“报上名来,我让你死个痛快!”
百姓们有点后知后觉,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但中州大将都在这里,有什么好怕,再听翟将军话音,懂的不懂的都立刻帮忙,地上死了的是谁不用管,墙头上被掳的人不能不管——
“把人留下,留你全尸!”
“中州人不可侵犯!”
“侯爷的人绝不允许被掳走!”
连流民都顾不上跟本地人打架了,痛心疾:“侯爷在外头什么名声,人才一个都招揽不到,就没有主动来投的,好不容易有一个……这是有了吧?反正绝不能放走!”
本地人:……
什么叫侯爷名声不行……但这话也算对。
“对,不能放走!”
“把人留下!要死你死!”
“实在不行,让我老头子换了那少年也行!”
“侯爷身边不能只是糙汉,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话越说越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