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东宫,谢珩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汝成玉公公和吉喜十分有眼色去准备晚膳,青盐寻了个藉口退了出去,伯仁面无表情守门,只有
程京墨一脸天真站在一旁。
谢珩的视线,宛若凌迟的刀子落在程京墨身上。
半晌,像是憋足了冷意。
「滚出去。」
一屋子里,终於接二连三闲杂人等退得一乾二净。
姜令檀这才後知後觉,只剩她和太子独处。
除了书楼里含蝉时,那点不能言说的羞恼,她实际上从未和太子殿下这般亲密,手腕微微用力,挣了挣。
可谢珩像是感觉不到,冷白指尖落在紫檀木书桌上,随意敲了敲。
「孤之前问过,该如何报答。」
「可有想好?」
姜令檀眨了眨眼睛,湿漉漉的兔眸清澈不见半点杂质。
她很诚实地摇头,指尖比划:「臣女身无长物,并不知该如何报答殿下。」
「但殿下的恩情,不敢忘。」
谢珩笑了,墨一样的眼瞳孔愈发幽深:「孤替你决定可好?」
第48章血债
东宫,过分安静,反而显得莫名的压抑。
姜令檀有些心虚,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平日她遇着事儿就算再沉稳,那也是因为能控制事态的发展,可像太子这样看似温和进退有度,实则有些强势的郎君,反而令她不安。
她敬他是谦谦君子,自律端方,同样又有些惧他深沉内敛。
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时常觉得危险。
「能容臣女再想想吗?」姜令檀眸光微暗,然後又很快恢复镇定,比划的指尖轻轻颤抖。
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波光潋滟,眼底的水色映着烛光莹润乾净,就像皎月落入潭水,风一吹,涟漪阵阵,唇红齿白杏面桃腮,只叫人瞧着心软。
「当真要想想?」谢珩捏住她纤纤玉碗的掌心松了松,像是在默许她的挣扎。
这月余相处,在他有意的引导下,她已极少自称「臣女」,除非是紧张或者惧怕他时。
墨黑窥探不清情绪的目光,落在少女秀白优美的後颈,银烛冷光薄薄如碎金洒落,把她单薄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夜色中开出纯净无瑕的花。
是他盯上的,娇俏又有趣的猎物。
若是可以,他想用金银玉石,各种世间罕见的珠宝,在东宫建一个高高大大华贵无比的鸟笼。
从今夜开始,就把她藏在里面,谁也别想觊觎沾染。
但不急,因为他对她,还有足够的耐心。
「殿下,晚膳已经备好。」吉喜站在殿外,壮着胆子出声提醒,只恨汝成玉公公老奸巨猾,每回遇到这种让太子殿下觉得碍眼的事,他总能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