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书还是没有出现,沈初心里蹦出个不好的想法,小小的风寒把他的法术给干没了?
在次次法决都捏空后,他麻了。风寒好不了,命书也没了。
他把桌子上刚烘干的姻缘书拿出来,紧紧的抱住它,要是姻缘书也没了,那天可是真塌了。
他也不必回司命殿了,直接找个风水宝地,把自己给埋了便是,也省得天道下凡来拿雷劈他。
芸豆见他又抱着那本书,摇摇头端了水便走出去了。
沈初裹着被子发汗,在脑中复盘
薛意落水,薛婳看自己到时候有些奇怪的眼神
上次看命书,他记得没这回事。
还有芸兰,其实这丫头对薛婳谈不上什么忠心,薛婳嫁来杨家,除了大房的推动外,还有芸兰的吹风
薛婳是个耳根子软的,芸兰又是自小跟着她,薛婳待人是个实心眼的,估计她也不会预料到其实芸兰是大房的人吧
沈初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莫不是薛婳察觉到了什么,可现在芸兰还没做什么呀,要说最不可原谅的,一定就是芸兰偷偷把郭氏陷害薛婳的刺绣香囊放在了薛婳房间里。坐实了薛婳通奸的罪名。
沈初扶额,这一家子可真是让人糟心。
自那日落水后,薛婳并没有什么异样,依然是和杨家大郎夫妻间相敬如宾
只是给沈初放的假不尽延长,芸豆跺着脚说羡慕他,药还是小姐亲自找郎中给他抓的
沈初无奈的哼哼笑了两声,他的风寒一拖几日,都不见好,反而愈发严重了起来
薛婳不让他伺候,估计也是怕他过了病气
多年不曾体会过病痛,偶然得一回,沈初可谓是夜不能寐,头上像顶了千斤重,两个鼻孔也是轮班换,有时候还一同撂挑子,他觉得自己嗓子里像是吞了几斤白醋,几碗烈酒。
反正就是俩字,难受
借着月光走出去,坐上台阶,又把一碗苦药倒在庭中的月季旁,这几日,月季都快被他浇黄叶了。
月季花精哭腔道:“司命大人,别浇了。这药有毒,再浇就死了。”
闻言,沈初的手一顿,把药碗搁在石阶上,两者相碰,发出呲的一声微响
“你说的‘毒’和我理解的那个‘毒’是一个意思吗?”
院中精怪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
“是一个意思”
“有人要害司命吗?”
“不是不是,是有人要害芸兰。”
沈初托着腮帮子坐在院中,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瞎子过河,两眼一抹黑。
薛婳不信他了,是上次在薛家发生了什么,还是出了其它的什么意外
那这几日给他放假,刻意不见他,也是怀疑他了,或者已经确定芸兰跟她不是一条心
廊下亮着几盏灯笼,暖色的灯光照着长廊下站着的人,那人面容秀美,不施粉黛,肩上披着一件披风
薛婳平静的看着坐在台阶上的人,眼里没有看恩人的感激,也没有看仇人的憎恨,只是淡淡的染上一抹哀伤
悲从何来,大概也只有此刻的薛婳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