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晔,我求你…”轰隆一声,最后的理智也被冲垮。
怎么可能?真的,是他…
一时哑然。
下一秒活色生香的画面消失,又转换到另一处地方。
余晔坐得高高在上,恢复意识后猛地抬头。手中的奏折拿的不稳,落在了地上。惊的殿堂里的宫人敛息。
他心乱如麻,吼道:“宋听在哪!”
太监赶忙俯身:“回陛下,宋侍君在外头跪着…”
阿知…侍君?我的侍君?
“谁让他跪着的!”情绪临近爆发的边缘,奴才抖如筛糠,心中狐疑终究帝王之心不可测。
扑通一声跪下,“是陛下让…”
余晔像风一样冲出大殿,在门坎前一步伫立,瞳孔骤缩,因为心慌,他乱了步伐,嘴唇发僵发白。
殿外大雪纷飞,草木不生,白花花的积雪堪堪覆盖着青石板,广阔的一片正中央躺着一人,和天地融为一体。
余晔跪倒在他身旁,颤抖着双手将那人托起。
是他的阿知,此时的宋听色缩成一团。
余晔红了眼眶,紧紧抱着他,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余晔将他抱回了床榻上,动作小心。
“我带你离开这好不好?你醒来,快醒来…”早已泣不成声,“你要去哪?我让你走,阿知,阿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他咬紧下唇,心尖刺痛,脸色苍白。
真的梦吗?他看见生辰宴上宋听利剑贯胸,他见过自己一次又一次妥协,从未如此绝望。
而最终的画面定格在宋听的弥留之际,仍要和他许下诺言。
所以这到底算什么?
余晔挣扎着清醒过来时,像卸去了枷锁,额头冒着冷汗,他喘不过气。
外面依旧漆黑一片,宿舍里静得可怕。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原来宋听酒后吐真言,不是胡说八道。他记得的,他应该恨自己的。又因为什么要瞒到现在?他又独自承受了多少?
余晔静静的盯着天花板,窗户上覆盖着一层白雾,他一动不动。
半晌,他起身去看那个人。
在此之前自己还毫不知情。
宋听睡得安稳,余晔心下一紧。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口的酸涩。
自己就是个畜牲,那么他不如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