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陪着我们奶奶,我去看看孩子们。”
说完玉钏儿就抹着眼泪离开了。
傅秋芳这时才握着李纨的手道:“大奶奶,我也希望二爷能回来,但只怕是……”
她喉头滚动,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其实李纨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但是傅秋芳作为宝玉的妻子,如果宝玉真得一去不回,对她而言是个多么大的打击啊。
李纨也算是过来人,她知道一个妇人失了丈夫是什么样的下场,她也不愿傅秋芳步入她的后尘。
李纨仍是劝道:“秋芳你要多往好处想,一来有王爷帮着咱们寻人,二来家里还有你和孩子们,谅宝玉也是割舍不下的。”
傅秋芳没有再说话,她觉得李纨错了,依着宝玉那样的性子,好起来自然是什么都好,但倘若他真得想通要撂开手了,怕是谁都不在他的眼里心里了。
李纨见傅秋芳不语,只当她是想通了,又劝了两句,便也回去歇着了。
贾母虽然也早已转醒,但是听说了只有贾兰回来的消息,又再度晕了过去。
黛玉实在不放心,晚上直接留宿在荣禧堂,亲自照料。
水溶也是马不停蹄地安排了各路人马找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有人来报,说是寻遍京城,终有一人说他似是见过宝二爷,跟着一僧一道出了城门,不知往哪儿去了。
水溶听到这话,连忙安排人马往城外去寻。
他见天也快亮了,便动身去了荣国府,把目前的结果给黛玉说一下。
黛玉这一夜因照料贾母,睡得断断续续的,听说水溶来了,连忙起身去迎。
看着水溶一夜未睡布满血丝的双眼,黛玉心疼地摸着他的脸,“为了外祖家的事,真是辛苦你了。”
水溶见黛玉也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知道定是服侍贾母也没有休息好,握着她的手道:“不碍的,以前淘气的时候也经常整夜整夜贪玩不睡觉。
倒是你,生完孩子还不到一年呢,又这般劳心。”
黛玉叹道:“外祖母从小待我不薄,当时虽然也算是寄人篱下,但在她的呵护下,我从未觉得有什么委屈,只是……”
黛玉突然收住了话,她差点说到前世的事情去了,当时是贾母走了以后,府里掌权的变成了王夫人,她才落得身死他乡的后果。
“先别说这些了,宝玉有下落了吗?”
水溶摇了摇头,“有人说见他随着一僧一道出城了,我已经安排人马出城去寻了。”
黛玉一听这话,忽然呆住,喃喃念道:“一僧一道,一僧一道……”
她忽然眼眶一红,“罢了,宝玉怕是有去无回了。”
水溶忙说:“何必如此丧气呢,一队人马不够我就派两队,两队不够就派三队,总能将人找到的。”
黛玉虽然红着眼眶,但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这一僧一道怕是有些来历的,宝玉衔玉而诞的事情你也知道。
曾经有一次他中了魇,整个人失了魂似的,就是让这一僧一道给治好的。
既然他跟着他们走了,想必也是想通了什么,合该都是他的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