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軒講起自己的打算,也不是不周全的。
小微難以置信的扭過頭,「我怎麼有孩子?」
景軒說,「……跟誰不都一樣麼,我不計較。」
小微扯開嗓子要尖叫,被景軒快手快腳的捂住了嘴。
「省省力氣,憋著,沒多難。你要知道我怎麼熬過來這麼多年,就不難。」
他手上很快也沾滿淚水,但他不敢鬆開,小微想咬他,抖的太厲害,咬不住。
雲再見到小微時發現她變了個人,她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學會了錦屏那一套,屋子裡擺滿了雜誌,總有個丫頭在鏡子跟前站著,一颳風,她就神經質似的盯著它看,那丫頭趕緊擦,一丁點兒灰都不敢留在上頭。
雲看著她盤的髮型,她一大把豐沛的頭髮都塞進了髮髻里,沉沉的墜在脖子上方,像一塊端硯,凝重的,更襯得她的粉太白,唇太紅。
支開旁人,小微問,「三嬸,你早知道會這樣?」
雲眼裡迸出淚來。
叫道,「你埋怨我呀?你說呀。你又這副可憐相,活該我欺負了你。」
「真是你想這樣?我以為你疼我。」
「我有什麼呢,他早就膩了我,是我硬賴在他身邊。我爹傷在腿上,大哥給日本人抓了去,我能靠誰?只有替他巴結陳大帥。你都這麼大了,你哪一天替自己想過,替宋家想過,就知道躲在宅子裡混著。你以為有吃有喝這麼容易的?」
小微陪著她掉了幾顆眼淚。
現在她很容易就會哭出來,看電影看小說,一點點輕微的傷感都能讓她撕心裂肺的哭一場。
末了小微問。
「三叔對你好麼?」
「那女人讓人打了一次,自己走了,卷了點兒現錢。」
雲哭夠了,把手袋摔在桌上,摸出一根煙來。
這樣翹著腿絲襪松松的垮在大腿上,鞋跟磨掉了半個也不修補的,才是雲的本來面目?
小微吃驚的觀察她。
雲仿佛看透了,搖搖頭,順手掠了一下頭髮,「我以前不這樣。」
她倆對著一笑,一般是濃妝艷抹的面龐。
雲說,「咱們做衣裳去?」
冬天裡陳大帥在江邊中了埋伏,精銳盡失。殘餘的一小股部隊被王渲招安了去。大少二少趁亂溜走,獨獨剩下景軒綁紅布條子在頭上,頭髮也剃了,舉個旗幟招兵買馬。
小微想不到他這樣有雄心,倒有點佩服,只是總也不好囑咐什麼,那些話那人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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