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山看着他认真的眼睛,话刚到嘴边,又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是客户打来的电话,两个人一聊就是半个小时,等电话结束,路远天的车已经开到高架桥上,窗外的景色有些陌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因为你不同意我的转正申请,我现在正准备开车去江边跳河殉情。”
话音刚落,车内的音乐声响起,是一首古老的悲伤情歌,沧桑的男声在凄厉的音乐声中唱着:“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
楚秋山关掉嘈杂的音乐,揉了揉额角:“说人话。”
好在路远天能屈能伸:“你不是一直说想吃椰子鸡吗?我订了仁同的江景包房,这会儿过去刚好合适。”
仁同的椰子鸡清甜可口,楚秋山对其情有独钟,可惜这家餐厅过于火热,每月开放一次预约,而楚秋山实力有限,一年到头总共就预约上一次,不过
楚秋山问道:“我记得我好像没跟你提过我喜欢吃这家?”
“你忘了?上次你和人家打电话,我在旁边听到的。”
“”楚秋山沉默良久,终于问出了道出心底已久的疑惑:“路远天,你没有自己的生活吗?我打个电话你也要一字不落偷听?”
“嘘,”路远天打了个手势:“我坐你旁边光明正大听也有错?那下次你打电话我把耳朵捂上好了。”
楚秋山:“八年不见,身高没什么进步,嘴皮子倒是越练越厉害了。”
昔日路远天的梦想是长到一米八八,结果成年后身高定格在一米八七,离他的梦想身高还差一厘米,楚秋山舔了舔嘴唇,一脸无语。
车厢内突然就沉默了,聒噪的路某人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楚秋山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路远天的动静,好奇地偏头看向路远天,有些许试探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
路远天缓了一会儿,沉声道:“没有,我就是开心。”
楚秋山疑心他是脑子傻了说胡话,却又听见路远天说道:“哥,你有没有发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楚秋山:“人老了当然会不一样。”
路远天握方向盘的手一抖,爽朗地笑道:“你也就比我大六岁,什么老不老的,我的意思是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和我说话。”
怎么说呢,以前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就像那种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路远天从来不敢生气,楚秋山则极尽所能扮演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男友角色。
两个闷葫芦把所有不好的憋在心里,自以为是地替对方着想。
可是现在,路远天明显能够感觉到两个人之间那层朦胧的隔阂与架子消失了,两个人不再故作矜持包容,而是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