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他之外,那个唤作路玉的六指散修,更是满脸的艳羡。
今遭,怀悟洞的前三,便是他们三人。
陈珩和袁扬圣平分了秦宪瓷瓶内的精气,共占了练炁的两个席位。
而血莲宗进怀悟洞的统共也才六名筑基真修,共死了五个,只剩个莫灿见机得早,提先便走脱,故而侥幸存下了一条性命。
但莫灿所摄来的精气,同样也是归了秦宪所有。
故而这样一来二去,竟是散修路玉捡了个漏,以筑基修为,险而险之列入了前三的名次。
在这些人艳羡或复杂的目光中。
饶是以陈珩的养气功夫,心头都是震了震,有霎时的失神。
这便……成了?
他苦心积虑,不就是想拜得一方存有福地灵脉的大派,谋求真法,以证长生吗?
原本还以为要进地渊里出生入死一番,来凑够足够参加一场“撷芳宴”的修道资粮,却没想到在这三言两语间,竟是已定下了前路。
“不过,这却还提及了试法二字,莫非还需得在‘撷芳宴’内厮杀一场不成?免不了地渊一行……”
陈珩垂眉敛目,心下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虽不知想要正真拜入花神府,还有什么风波叠浪。
但至少。
眼下已是切实存了个由头的……
尽管花神府比不得至高无上的八派六宗,但好歹,也是有元神真人驻世存守的,在这偌大南域,也是一方庞然的仙道巨头。
更莫说要收他为徒的这位炼师,乃是十二世族中的出身,万古不易的显赫门第,尊贵无加。
无论从何处来看,都是一条通天的金光大道。
陈珩心思电转,一念及此后,便更不犹豫,当即就俯身拜倒在地,口称弟子。
“不急,不急。”
还未等他行完礼,坐席上的谢覃便虚虚一托,一股无形之力便止住了他,将他扶起。
陈珩抬起头,只见到谢覃正似笑非笑般打量过来,轻轻将扇骨一拢,“啪拉”一声。
“我虽看好你的前程,有心要与你结下师徒间的缘法,但修行一道,法侣地财,尤其这师门伴侣一事,却是事关重大,轻易草率不得,不是三言两语间便能定下的。
你需过了我的试法,又经花神府查验了血脉、身世等等因果纠葛,待得万般都无误后,才能真个入我谢覃的门墙,随我共参那元神返虚的道果。至于现今……”
谢覃叹了一声,道:
“你这师徒之礼,我谢某人却还尚是受不得,早了,早了。”
此言一出。
如路玉等人艳羡无加的眼神又变了,添上了几多愕然和迟疑,显是摸不清谢覃的路数。
连怀悟洞主也是一讶,举到身前的酒樽也是止住,并不明白谢覃究竟是何用意。
“这小白脸不会是在平白找人寻开心吧。”
袁扬圣将头悄悄一低,心下腹诽,道:
“方才说得那般真切,好似马上就要拜师喝茶,甜甜蜜蜜了一般,现在却又平白拿捏了起来,好生不当人子!我生平最恨这些装样的小白脸,若非打不过,定是要一脚将其屁股都踢爆!”
在这阙内诸人都是各怀着揣测时,陈珩却是面色如常,不慌不忙打了个稽,问道:
“不知炼师所说的试法究竟是如何?”
“自然是依着旧例,一切如常。”
谢覃道:“待你出了地渊,得了足够参上一场‘撷芳宴’的资粮,取上名次后,你我才方有师徒的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