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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暮云跟在导医身后,闻言挑了挑眉,高等贵宾,看来这个人出狱后还过的相当不错。
“先生,到了,就是这间。”
梁暮云看着面前的米白色木门,得体地颔首道谢,直到目送导医离开后,他才抬起手象征性的叩了两下门,然后没等门内人反应,就推门走了进去。
如果夏陵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因为梁暮云很少对人表现的这么强势又失礼。
不愧是病房,梁暮云走进房间,里面窗明几净,就连阳光照射进屋内的角度都是刚好,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男人病歪歪地靠在床头,骨瘦如柴,生死不知,旁边坐着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正帮他剥着水果。
哦,水果不是给他剥的,女人自己吃了。
梁暮云环视一周,反手带上了门,发出的动静终于吸引了屋内两人的注意,他们同时看向他,露出一样不解的神情。
直到女人眼尖,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那束白雏菊,脸色才变得难看起来。
“你是谁?走错房间了吧?”
梁暮云没理她,自顾自走向床边,他在距离纪升一米外的地方站定,垂下眸子,冷淡地审视着这个人。
不出意料,纪升长得和梁暮成非常像,同样的国字脸,高鼻梁,眉骨挺括,是典型的北方人长相,但不同的是,比起小成,他满脸的凶相毕露,鼻子边的法令纹深如沟壑,多了几分奸猾与阴狠。
面由心生,看来他在出狱后应该也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抛弃一个孩子,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
纪升此时也意识到他是冲自己来的,于是艰难地转头看向梁暮云,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您是找我?”
不同于那个女人,纪升一眼就看出梁暮云不是路边随便哪个甲乙丙丁,不管是周身的气度还是言谈举止都不是他能够接触到的人。
他这一张嘴,梁暮云就知道他没几天可活了。
“我叫梁暮云,从南京来。”
纪升看着他笃定地摇头:“我不认识你,年轻人。”
梁暮云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你不需要认识我,也不用纠结我是谁,我只是一个听说你马上要死了,好奇来看看你的过路人。”
闻言,纪升脸色微变,他不悦地看向旁边的女人,示意她赶梁暮云出去。
女人还未起身,梁暮云就朝她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画风突转地问道:“对了,纪升,后来你有过孩子吗?”
谁知这句话仿佛戳到了纪升什么痛处,梁暮云话音刚落,眼看着他呼吸立马变的急促起来,床上的人用他那一双浑浊地眼睛死死盯着梁暮云,甚至抬手想要上前拉他,差点害自己摔下床,一旁那个一直没有插嘴的女人见状还是坐在的安安稳稳,吃着她手里的柑橘,仿佛听不见他们俩的对话,更丝毫没有按呼救铃的意思。
看样子怕是纪升就此被梁暮云气死了,才是如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