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去前,她咬定了口还要见一人就是不松口。
方七夫人没法子,加之也是疼女儿的,便亲自走一趟为女儿去请人。
因着方七夫人身上也是有诰命在的,到了孟家,苏老夫人亲自出来招待她。
方七夫人拿出专程准备的压惊赔罪礼后,便道明了来意,“我这一次过来,是想见一见县主的,县主在哪里?”
苏老夫人端着笑,“昨儿个她被吓到了,夜里一直梦魇,今儿个早晨醒来精神就不好,喝了大夫开的安神汤药还在睡着呢。”
昨儿个就是方芸芸在苏家闹了一场。
方七夫人愧疚不已,“是我教女无方的错,老夫人,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这人性子耿直,有话就直说了。我明儿个就会带着芸芸回边关去了,我和她爹给她定好了婚事。可是芸芸说在离开前,想见县主一面,当面给县主赔礼道歉。”
苏老夫人仍旧端着笑,“恐怕县主实在是去不了,方小姐有什么话要说,写在信里也是一样的。”
方七夫人起身,直挺挺地给苏老夫人跪下了。
反正苏老夫人是长辈,她跪一跪也不会吃亏的。
苏老夫人的眉心皱得越的紧了。
不愧是亲母女,都喜欢用下跪逼人这一招。
苏老夫人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沉声道:“既然你不愿意好好说话,非得这样,那就恕我老婆子不能奉陪了。”
方七夫人忙道:“老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我只有芸芸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有个好歹我也活不了了。”
苏老夫人冷声道:“我也就云娇这么一个宝贝,若是被你们逼出了什么好歹,我也不活了。”
苏老夫人搀扶着诗春的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平妈妈留了下来,亲自去扶方七夫人,“夫人快起来吧,我家老夫人将县主护得和眼珠子似的。看着县主被人欺负,我家老夫人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呢。我知道您也是一片慈母心,可也请您体谅下我们老夫人。”
方七夫人站了起来,愁容满面,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和方芸芸说。
就怕方芸芸又钻了牛角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了。
方七夫人回到方家,将今儿个的事委婉地和方芸芸说了。
方芸芸沉默了一瞬,便默默地走到桌案边,亲手写了一封信迭好。
“娘,你派人帮我把信送去孟家吧。”
“好。”
这信到了孟家后,就直接送到了云娇的手上。
云娇看完,随手将信纸丢进了炭盆里。
入了夜。
护城河边,为上元灯节准备的花灯还没有撤下,护城河里时不时漂来一盏写了心愿的莲花灯。
方芸芸目光幽怨,莲花灯都是骗人的,不然她放了无数盏,为何上天还不清楚她的心意?
青依道:“小姐,县主到了。”
方芸芸看过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含笑正扶着云娇自马车里下来。
看到含笑,方芸芸自嘲一笑,“县主,你是怕我对你动手吗?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罢了。”
含笑谨慎地道:“小心些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