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虽不闭塞,可也少有人来,一年四季也就游商小贩来卖个针头线脑。
齐齐转头看着他,小声交头接耳,不时“嗤嗤”低笑。
张克“呵呵”笑着,上前施礼:“贫道张克子云游到此,有些口渴,可否劳烦大嫂打碗水喝!”
一个眉梢斜挑,看着就有些泼辣的妇人搭话:
“好了嘞!只是没碗,稍等一会,我喊人送个碗!”
张克摆手:“不用麻烦大嫂!”
说着,取出一张符纸,三两下折了个小桶,还带着一条捻绳,吹口气,化成实物。
几个妇人不由惊叹。
打上一桶水,张克道:“看大嫂打水辛苦,看好桶!”
说完将水桶中的水倒向几个妇人挑着的水桶里。
小桶不大却似无有穷尽,“哗哗”地挨个倒满。
几个妇人眼睛都直了,只是踅摸着瞅那小桶。
待都倒满后,张克双手合着小桶,反复折叠几下,又变成一个小瓢,凑到嘴边,喝了几口。
双手水瓢在掌心合拢,手一扭,再次展开时,只一张符纸摊在掌心。
二指夹起,一晃,符纸自燃,化成灰烬。
张克随手一指,灰烬落入井中。
张克解释道:“我这符可祛病驱邪,没有坏处,算是喝水的答谢,看这村寨景观不错,准备叨扰几日,不知村中可有住宿的地方!”
几个妇人惊叹地瞅着眼前这一幕,几个小娃娃更是瞧着有趣,吵闹着他要他变戏法来看。
因为不知道面前道人的底细,那与他搭话的妇人喝骂几句,将小孩子撵开。
开口道:“村东倒是有间房子无人居住,原来住着老人。
后来孩子在镇里找了好营生,为方便照料把老人接了去住,就把这房子弃了。
有些简陋,遮风避雨还是可以的。”
张克连连感谢,那妇人索性领着他前去,两人边走边聊。
得知这妇人是三年前嫁过来的,找了村里的一名匠户金巧,故此邻里多叫她巧嫂。
巧嫂原本是镇上布庄老板的女儿,自幼性子有几分泼辣。
几年前偶遇金巧,一眼看中,于是托家人提亲。
本来金巧还有些犹豫,因为他母亲常年久病卧床,病痛导致生活拮据,不愿拖累他人。
哪曾想金巧固执,雇了头青驴,大红嫁衣覆身,带着嫁妆就直接送上门来。
();() 把巧嫂父亲气得嚷嚷着要断绝关系,后来又心疼闺女,时常贴补。
这事几年前轰动一时,虽有人大叫人心不古,但多数女子闻听后,都是暗自憧憬佩服。
这也导致巧嫂在当地妇女心中有极高威望。
张克也有些佩服,在这个男子当权的时代,敢这么想的妇女已经很少了,敢这么干的更是少见。
闲聊着到了目的地,有两间草房正北朝南搭建,由于没有人看护居住,附近杂草丛生。
草房窗棂纸多有破损,进入后发现房顶有漏水迹象,梁柱间蛛网盘结,屋内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一条大炕铺着草席,可能时常有猫狗进入,粪便也是不少。
院子里有大约两分菜地,此时长满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