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依瞬间清醒了,鹿眼怔圆,睫毛频闪,周围的人在陆陆续续地退场,只有他们在活动厅的角落里。
微弱的光投在罩着鲜红色布料座椅上,他的身体倾靠在她的右手边,唇峰不经意间摩擦着她的耳廓,她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似通了电。
因为刚在一起不久,连牵手的都只有一次的两个人,突然之间如此亲密,她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江择言眼底被染上的并不是情欲而是一种莫名的情绪。
孟轻依侧过头将额间埋在他的肩颈,殊不知这个姿势显得更加亲密,她小声嘟囔着,“说什么啊?我刚刚说梦话了,你应该知道的梦话都是无意识的,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
她的话让江择言身体一僵,他坚硬的锁骨挺起磕中了她的脑门,“什么叫我应该知道梦话都是无意识的?你怎么会知道?”
孟轻依的脸一皱,刚刚启动还没运行的脑子一下子进入了宕机状态,她想用沉默回应着江择言的问题,可是她知道逃不过。
他扳过她的身子问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就知道了。”她莫名其妙地有些没底气,像是秘密被人发现的小孩,还有些委屈,“我不能知道吗?”
“能,你告诉什么时候知道的?”
“高中,画板报那次。”她如实回答。
江择言在脑子里回想起,那天他的确是睡着了,但孟轻依表现得很自然,所以他以为他那天是正常的,原来她都是装的。
他没有想过瞒着她,只是希望找个机会告诉她,既然她知道了就知道了,免得日后解释时麻烦。
他把她重新揽近怀里,凑近她耳边说道,“你的梦话听着让人挺心动的,再说一遍呗。”
孟轻依红了脸,扭扭捏捏半天,欲盖弥彰地开了口,“我饿了你带我去吃饭好不好?”稍作停顿,接着呢喃道,“阿择。”
江择言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耳侧,声音温柔,“可以带你去吃饭。”他也学她停顿了一秒,“但我现在想吃你怎么办?”
他的眼神里是占有,带着沙粒感的嗓音,催情又动听,呼吸带着讨好的温意,就连锋利眉都顺滑的下垂,指腹不断揉搓着她的掌心,惹得她颤栗,连连娇嗔道,“还是先吃饭吧好不好?”
“好。”他坐直了身子,放过对她耳朵的挑拨,拉过她的手,云淡风轻道,“事先说了,明天之前,我必须得亲到你,你做好准备。”
那天的晚饭吃了什么,孟轻依没有记住,只知道离开江择言时,她跑得飞快,生怕会被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次日,艳阳高照,秋天已经走过了它所有拥有的节气中的一半,昼夜开始等长,凉风习习,碧空万里。
警院的绿茵场长上人头攒动,整齐划一的方阵在陆续准备入场,接受最后的检阅,无论军训的日子有多苦,好像终究是为了此时此刻。
入场早就意味着站军姿的时间要长,入场晚就要等很长一段时间,孟轻依和王雪站在太阳下面有些睁不开眼,两个人都是哼哼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