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要她的命,無論他說什麼,她都答應。
殿裡安靜下來,耳邊也終於得了清淨,褚鑠臉色緩和不少,冷刀子也收了回來,他朝一直低著頭的欒哲哲看去,準備同她說一說昨日的事,順便打探一下她藏金銀作甚。
剛要開口,褚鑠神色卻突然一變。
他沒聽到欒哲哲的心聲。
多來善知曉他的習慣,他讓退出去,他必定會帶著人退得遠遠的,出他能聽到的心聲的距離。
他確實聽不到了,但明明殿內還有一個欒哲哲,他耳邊居然還是安靜的。
這是他從未遇到過的。
她心裡什麼都沒想?
褚鑠不確定地盯著欒哲哲。
低著頭,神色平靜,瞧著也特別規矩安分,沒有旁的心思的樣子。
可,明明在他來之前她還在忙著藏金銀!
一點兒都不符合表現出來的樣子。
還是說,嚇傻了,這會兒還在呆愣中沒回神?
「坐,」褚鑠盯著她,留意著她每一個動作和表情:「站著不累?」
清楚褚鑠正在觀察她,還是直勾勾地盯著她觀察,欒哲哲呼吸都放得很輕輕。
她不知道褚鑠要觀察試探她什麼,反正她盡力保證不出錯就是。
她行了個禮,認真道:「臣妾謝皇上。」
走到遠離褚鑠的椅子旁,她挨著凳子邊邊,坐下。
褚鑠還是沒有聽到她一句心聲。
「昨兒讓多來善去調查的,關於你宮裡的事,已經有眉目,你自己有沒有想過,是誰在針對你?」褚鑠繼續試探。
欒哲哲還真想過,不僅想過,她自己還認真地分析過。
就是林貴妃啊!
但褚鑠問,那就是沒有。
「臣妾不知,」她低著頭,一臉乖巧地回答道:「臣妾向來甚少出御香宮,不太在各宮走動,實在想不出。」
褚鑠:「是真的想不出,還是沒想過?」
這問題問的很莫名其妙,想著可能是褚鑠惡味又犯了,欒哲哲乖乖道:「想過,但真的想不出。」
一片安靜中,褚鑠眉頭皺了起來。
就算之前呆愣沒回神,這會兒在他的詢問下,也該回神了。
正常人,在被這麼問的時候,心裡絕對還有想法,除非,是個傻子,心智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這一天的相處,欒哲哲明顯不傻,還有幾分聰明。
看著還低著頭乖巧低調的欒哲哲,褚鑠眯了眯眼。
這事不對勁。
「那現在呢?」他神色嚴肅,追問道:「現在從頭開始想,認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