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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页）

父王抱着母后，狠狠的点了头，说道：“若清，我跟你保证，我会扫清一切障碍让阿域做太子，我还会让他做大图，不，让他做整个中原最厉害的王！”

母后最终是闭上了眼睛。父王抱着母后的尸体隐忍痛哭：“若清，此生是我负了你，下辈子，下辈子，我，我。。。”父王最终没有说下去，或许，就算到了下辈子，父王也是一个会负了母后的人吧。

我一直觉得父王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母后了，尽管，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她对我和弟弟的好，远远过了我的亲生母亲。

我在母后的灵堂前默默祈祷，希望母后下辈子会遇到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人，至少，不要再遇到我的父王了。。。

母后去世的那年，我七岁，阿域四岁。

江太医说母后是死于心病，我知道母亲的心病，黄家的当家族长黄运康是母后的父亲，当时，母后的母家黄家被韩家诬陷与山匪勾结，意图谋反，父王明知道是诬陷，但还是任由着事情展，直到黄运康被逼死。。。自己的父亲被逼死，作为一国之君的夫君却“听之任之”，这对母后来说，是残酷的。。。

我曾因为这件事一直对父王有怨恨，直到我从大图出，前往古玉和亲的前一夜，父王拖着病体，对我说出了他当时的苦衷：

大图的四个世家大族：韩氏、卢氏、黄氏和崔氏在图国根深蒂固，盘根错节，掌管着大图的军务、棉布、交通和盐务，他们对图国的王位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大图几任大王几世的努力，都不能撼动其地位。而势力最强的掌管军务韩氏和掌管棉布卢氏因为儿女姻亲的缘故，往来非常密切，他们两家因为祖父的偏爱和姻亲韩锦的关系，都是我二王叔的支持人，而势力相对薄弱的黄家和崔家，则是站在父王一边的。我父王的即位，曾差点引起图国的大动乱，明面上受祖父器重的贺宗延和势力最强的韩家、卢家对之前都对父王有过迫害和为难，他们对父王的忌惮可想而知，倘若这三家要造反，初即位的父王根本就没有与之对抗的绝对实力。

为稳固王位与朝堂，获得韩氏和卢氏的支持，父王即位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去二王叔贺宗延，让韩家、卢家失了依托。父王做的第一步，便是接受在他当太子期间，一直为难他的韩家嫡女韩钰入宫为大夫人。

父王即位，国丧过后，韩氏族长韩天明，联合卢家族长卢定波及朝中大臣，提出“扩充后宫，繁衍子嗣”的建议，并借机让自己的嫡三女韩钰入宫为大夫人。

父王是清楚知道韩天明所打的主意的，当年，父王和二王叔斗的水火不容，祖父虽明面上更疼爱二王叔，却绝口不提改立太子之事，所以，不到最后一刻，谁会登上王位，谁也说不准。韩天明是个老狐狸，他的大女儿已经是二王叔贺宗延的正妻，若是贺宗延即位，有大女儿当王后，就不必再说什么了，但若是贺宗平顺利登基，即便韩家女儿不能当贺宗平的王后，也肯定要入宫为大夫人的，好继续为韩家在朝堂谋取更大的利益。他的二女儿早逝，只能一直压着三女儿韩钰的婚事，即便韩钰早已到了成婚年龄，韩天明也一直以韩钰体弱为由，拒绝祖父的赐婚。

韩钰在得到入宫为妃的旨意后，于礼佛节这天去万佛寺祈福，一群看不惯韩家以权谋私作为的山匪，竟企图在光天化日之下劫走韩钰，想毁了韩钰清白，给韩家一个奇耻大辱。不想计划落空，后来，这些山匪被韩家全力追捕，走投无路之际，答应为韩家所用。

韩钰进宫后，得到了父王的全心宠爱，她也在这样的宠爱下变得愈骄纵，变得对父王百般信任和依赖。而父王接下来要做的，便是：除去贺宗延。

父王利用韩钰的信任和依赖开始挑拨韩钰和她长姐韩锦的关系，毕竟韩锦曾经喜欢过父王，所以，这件事进展的很顺利，而这件事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彻底离间了二王叔与韩家、卢家的联系。毕竟无论如何，父王确实是大图名正言顺的大王，现在，眼看着韩钰极有可能成为大图的新王后，韩氏和卢氏自然不会再冒险去支持二王叔去谋取王位，韩锦和韩钰在这时出现了矛盾，韩天明即便再公平，也会不由自主地去偏袒韩钰，偏袒韩钰，自然就意味着要冷落韩锦，厌弃贺宗延，这时，二王叔就成了几番势力的一个弃子。

强烈的落差感，加上父王即位后明里暗里对二王叔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的拔树搜根，加上父王故意做给他看的他与韩锦之间的亲昵，再加上父王借着他儿子贺盛坤推我入湖之事囚禁贺盛坤的事，二王叔对父王恨之入骨！后来韩家因为父王对韩钰的宠爱，开始觊觎王后之位，便联合了之前劫走韩钰、最后为韩家所用的山匪制作了大量的兵刃旌旗，诬陷黄家和崔家谋反，导致母后被禁足，母后的父亲以死自证清白，黄家和崔家彻底陷入泥潭，而黄家和崔家是父王的支持者，这两家自身难保，在二王叔贺宗延看来是个报仇谋反的“大好时机”，而二王叔只有犯下谋反这样的大罪，父王才有理由将他彻底除去。除去贺宗延一族后，韩家便只有韩钰这一个女儿可以为韩家在朝堂及后世名正言顺地谋取更大利益，韩家自然会开始全力支持父王，而做为韩氏联盟的卢氏就更不用说了。只有这样，父王的王位才能更加稳固，同时还能避免图国陷入更大的动乱！

本来在父王的计划里，是先除去贺宗平，再开始解决各世家大族对图国王权的威胁，但他没想到韩家先对黄家和崔家动了手。

各世家之间也是有矛盾的，韩家想要自家女儿做王后，而父王宠韩钰而冷落母后的做为，会让韩钰取母后而代之的心思日益强烈，韩家的野心会让韩家必然会对黄家出手，但韩天明的居心可不会是帮助父王巩固王权这样无私，而是趁机夺取黄家和崔家手里的资源。韩氏联合山匪，诬陷黄家造反，进而牵连崔家的算盘，和父王逼迫二王叔谋反这两件事遇到一起，对当时的父王来说是个挑战，也是个机遇，若能处理得好，父王不仅能除去二王叔，更能趁机削弱黄、崔这两个世家，将交通和盐务这两个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但若处理不好，只怕我们这一族都要被覆灭。因为黄家和崔家是一直支持父王的两个世家，在此刻除去他们对王权威胁，可能是最不明智的，若除去他们，万一二王叔造反无法控制，父王很有可能会落入一个孤立无援的地步，这是一步险棋！

父王最终走了这步险棋。一直独占图国的盐务的崔家，自从族长崔元济去年过世之后，一直未出现一个合适的人能统领全局，这个时候就是崔家最薄弱的时候，而父王在登上王位之前，曾去安兹整顿过盐务，自然知道崔家的破绽，去掉崔家在盐务方面的影响就非常简单了。现在难的是如何削弱黄家，黄家毕竟是母后的娘家，也一直支持父王，但黄家的影响在漕运和交通，如果不把这个掌事权握在自己手里，父王做起任何事来都会有顾忌。现在黄家本来就因韩家“证据确凿“的诬陷而陷入了混乱，但明目张胆的抢权，只怕权力会旁落，最终还是会受制于人。。。父王最终想到了一句话:“擒贼先擒王”，如崔家一样，如果黄家群龙无。。。黄家的当家族长便是母后的父亲黄运康，父王应该是有顾及到母后的，不然不会在达到目的之前一直不解除母后的禁足令，但，总会有人或故意，或无意的将情况告诉母后，全力支持自己夫君的父亲被逼死，作为一国之君的夫君却“无能为力，无动于衷“，这对母后的打击，是致命的。。。

母后死后，我和阿域便成了真正的没娘的孩子，父王虽疼我们，但他更疼韩夫人，所以，在父王看不见的地方，我和阿域少不了被韩夫人各种为难刁难，比如，她会在我和阿域给她请安时故意睡着，让阿域跪到体力不支晕倒才醒来，比如，她会让我和阿域吃那会让人拉肚子“点心”，喝那会让人嗓子如同被火烧一般的“鲜汤”，比如，她会让自己的贴身宫女阿香拿银针刺我的身体，不刺阿域是因为他年纪小，哭声大，藏不住事。每次从昭华殿请安回来，孙嬷嬷都会抱着我哭，还说她要豁出命去告诉父王韩夫人的所作所为，但我制止了，因为，韩夫人说如果父王知道了，她会在阿域身上加倍还回去，而且，只在阿域身上还！

父王后来还纳了很多的妃子，但始终没有纳母后说的多鱼姐姐，我常听我周围的宫女太监在嚼舌根，说多鱼姐姐做父王的贴身女官只是一个名号，私下早就爬上了父王的龙床了，至于为什么没有成为妃子，是韩夫人嫉妒多鱼姐姐的美貌在背后捣的鬼。。。每当听到这样的话，我都不以为然，多鱼姐姐是一个做梦都想逃离王宫的人，绝不会主动做那些有违她内心的事。

多鱼姐姐叫李多鱼，只有十五岁，出自大图商贾之家，家中主营布匹生意，多鱼姐姐姿容绝丽，气质脱俗，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她性格温婉，行事低调，日常装扮也是平常非常，在满宫的华衣彩服里，她甚至都不如我身边的孙嬷嬷穿的鲜亮，她初入宫时并不是父王的贴身女官，而是我的绣娘老师。

母后之所以提到让父王纳了她，除了她出尘脱俗的容貌外，还因为，她曾经像我的生母一样，救过落难的父王。

父王还是太子时，被二王叔贺宗延陷害，被祖父罚去了安兹处理盐务，一去便是三个月，后来祖父病重，二王叔便借着侍候药石的缘由留在了王宫，意图明显。

父王得到密报后，金蝉脱壳，换了便装从安兹抽身，到安兹码头时，现无船可租，他借口父亲病重，同正好在安兹进货的李多鱼的父兄讨要快船，李多鱼的父亲李广汉见父王仪表堂堂，猜到他非富即贵，便同意了，这也导致李家父兄未按预定的时间返回永安家中，恰巧当晚下起了大暴雨，父王的船快到永安时遇到了倾翻，李家得到消息，以为是自家父兄遭遇不测，着急万分，倾全家之力去了永安汉江码头去寻找。父王身边的亲卫死的死，失散的失散，万分艰辛的游至岸边后，又被黑衣刺客所伤，脱身后恰巧遇到了瞒着自己母亲独自出来寻找父兄的多鱼姐姐。多鱼姐姐并不想多事，但父王为了脱险，胁迫她将自己藏了起来，直到他的亲卫过来接应。虽然多鱼姐姐当时并没有告知父王她的姓名，但依着当天的情况，她的身份并不难猜。后来父王即位，知恩图报，封了李家为王商，负责国丧期间的布匹供应。

韩钰在礼佛节这天去万佛寺祈福未被那些山匪劫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天出城赶热闹的百姓多，所以山匪劫持了韩钰之后逃走并不容易，恰巧马匹被人流绊倒之余，韩钰落在了随母亲上香的多鱼姐姐身旁，多鱼姐姐不忍看一介女流落入匪窝，就伸手拉住了韩钰，虽挨了山匪几鞭子，也被拖行了数十米，但好歹是拖延了时间，等来了官府的救兵。多鱼姐姐虽是做了善事，但却结了恶果，因为这样，她算是落入了韩家的眼睛里。

韩家在得知多鱼姐姐的李家是在新王登基之初被封的王商，又看到多鱼姐姐容貌非常，便料定她家与父王有些瓜葛，便以李家父母的性命和生意出路为要挟，逼迫多鱼姐姐入宫为她所用。

多鱼姐姐初时是做为我的绣娘老师被韩夫人放在我身边的。虽然是韩夫人塞在我身边的人，但多鱼姐姐的样子美丽，性子温婉，又耐心温和，实在是叫人讨厌不起来，她还经常给我讲许多我没听过的神话故事，给我做宫中没见过的纸鸢样式，还会讲一些寻常人家的温暖日常，母后不能陪我和阿域的时间，基本都是多鱼姐姐陪着我们的，所以，我和阿域都非常喜欢她，尤其是阿域，只要看见多鱼姐姐，旁人是必然哄不走的，母后也不行。

但母后不喜欢多鱼姐姐，可能因为她是韩夫人放在我身边的，也可能是因为我经常因为学刺绣扎破自己手指惹得母后心疼吧。有一次，有人跟母后嚼舌头，说多鱼姐姐是得了韩夫人的指示，故意让我学难学的刺绣，目的是废掉我的双手，母后忍无可忍，便打了多鱼姐姐板子，偏在此时，韩夫人带着父王来到了母后的瑶光殿，韩夫人哭哭啼啼的为多鱼姐姐求情，父王知道韩钰的伎俩，既哄好了韩夫人，也支持了母后让我不再学刺绣的建议。但那天以后，母后苛待下人、善妒无理的名声和韩夫人体恤下人、宽厚贤德的名声同时传遍了王宫和图国的大街小巷。

韩夫人不许多鱼姐姐出宫，而我也舍不得多鱼姐姐，多鱼姐姐便被父王留在启祥殿专门照顾我和阿域。后来，经历那次落水之后，多鱼姐姐因“看护不力”，被母后打了板子后关了七日，变的体弱憔悴，韩夫人又趁机在父王跟前为多鱼姐姐求情，并诋毁母后，于是，母后苛待下人、善妒无理的名声和韩夫人体恤下人、宽厚贤德的名声被各种添油加醋后再次传遍了王宫和图国的大街小巷。朝中开始有人攻击母后没有“一国之母”的风度，甚至有了废后的声音。再后来，各种势力明争暗斗，再加上父王的保护，多鱼姐姐成了父王的贴身女官。

我知道韩夫人并不是因为宽厚仁慈才为多鱼姐姐求情的，只是因为她对父王的特殊意义，才被韩夫人当作攻击母后的工具。但我当时一直不明白，为何母后那么温婉的的人，却总是不喜欢同样温婉的多鱼姐姐。后来，我大概懂了，因为父王应该是真的喜欢多鱼姐姐的，他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的落在多鱼姐姐身上，总是会为她不动声色地挡住各方的诋毁和刁难，我也曾经无意间撞到过父王和多鱼姐姐在灯下同看一本书，当时的他们有说有笑，神情那么放松，那么自然，以至于我都不愿打扰。

多鱼姐姐也是喜欢父王的吧，不然，她怎么能事无巨细的照顾着父王，看向父王的眼神也总是充满了笑意，但多鱼姐姐那么伶俐的人，怎么始终“不懂”父王要纳她为妃的意图，一谈及此事便顾左右而言他。。。

父王虽然喜欢多鱼姐姐，但也能从多鱼姐姐的日常表现中能感受到多鱼姐姐脱离王宫的渴望。多鱼姐姐曾跟我说过，她是父母的老来得女，父母一直爱她如珍宝，她上面还有两兄两嫂，两个兄长分别叫李多财和李多富，家中还有奴仆数十人，她从小家庭和睦温馨，又相对富庶，是家中千宠万爱长大的女儿。她的父亲之所以给她取名叫李多鱼，并不是因为嫌弃她是家中多余的女儿，而是怕容貌出众，家世不出众的女儿在这不算稳当的世道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所以，遵古语“贱名好养活”的说法，给她取了游鱼爬虫类的“多鱼”为名，但同时，也暗藏了“多余福、多余寿、多余庆”的寓意。多鱼姐姐一直记得父母兄嫂的教诲：万事低调，平安归家。所以，那日在花园里我无意间偷听到父王问多鱼姐姐：“可想一直陪在寡人身边？”时，多鱼姐姐的回答是：“大王，家中父母兄长告诫我，王宫非寻常的李家女的容身之处，莫惹事，平安便是一切，活着便是一切。。。”父王在听到多鱼姐姐的回答时，脸上是难掩的落寞，后来，又因为韩钰和其他嫔妃的无端迫害和责罚，父王最终趁着一次百官狩猎的机会，放了多鱼姐姐自由。

父王的爱，我是捉摸不透的，他爱我的生母，为我的生母提供了一个宽容和善的容身之所，父王也爱多鱼姐姐，最终从了她的心愿，放了她的自由，可父王为什么要辜负了那么爱他的母后。。。

但，父王不知道的是，多鱼姐姐最终也没有逃离王宫。

韩钰是不会容许背叛自己的棋子自由的，多鱼姐姐还是被韩钰派人追杀，父王派去保护多鱼姐姐离开大图去哈孜国的亲卫全军覆没，她也受伤落入了江中。幸运的是，她恰巧被出使完大图，乘船回国的的仪国使臣李路祥和他女扮男装随父出使的女儿李木晚救起。多鱼姐姐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为避免再次落入韩钰手中，也为避免再次回到那个冰冷残酷的王宫，多鱼姐姐便谎报身份，请求李路祥父女收留，从此跟着他们去了仪国，做了李木晚的贴身侍女。三年后，仪国新王仪镇即位，李木晚本应做为美人入宫侍候的，但当时的李木晚已经有了心上人，竟撇下家族安危与荣耀，与心上人私奔了。多鱼姐姐于李家为难之际，为报李路祥的救命之恩和收留之恩，认李路祥为父亲，代替李木晚入宫伴驾，从此认命，成了仪国国君仪镇的妃子。

仪国虽然也是中原七国之一，但它三面都有天险阻隔，唯一与仪国直接相邻的临川国又自来与仪国相处和平，往来密切，所以，仪国的国内生活比起图国，要轻松惬意的多。仪镇这个大王性子随和，人又精明潇洒，他对美丽温婉的多鱼姐姐一见钟情，很是爱惜。仪镇的王后蒋英是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将门之女，她并不把后宫当成自己的唯一，加上她本人生性豁达明朗，管理后宫也很有一套，所以，仪镇的妃子从未受过任何苛待，也从不会去刻意争宠。

起初，多鱼姐姐为了明哲保身，并不愿生育子女，后来，渐渐的相处中，她也同仪镇有了感情，而且不论仪国的后宫也好，朝堂也罢，确实可以算得上安稳和顺，仪镇对自己又是疼爱备至，最终，她安稳的做了仪镇的李夫人，还生了两个阿域念了一生的女儿：仪平新和仪平雅。。。

这些，都是父王一辈子都不知道的。

多鱼姐姐离开王宫后，王宫中便再也没有能护住我和阿域，陪着我诉衷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