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安頗為無語,他家少爺經常說不能以貌取人,跟心靈美比起來,外貌如何,不足掛齒。有人誇他好看,他也總是一笑置之,搞得大家還以為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外貌,其實只有6安知道,6斐可寶貝他這張臉蛋了,要不是身上帶香會辱了他的男子氣概,他絕對會日日往自己的臉上塗雪花膏。
嘆了口氣,6安勸道:「少爺,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您幹嘛要招惹那幾個地痞流氓呢。」
6斐瞪他一眼:「那是我招惹的嗎?眼看他們欺男霸女,我還不能管管了?」
6安給他擦藥不說話。
6斐不高興的教育他:「6安,勿以善小而不為,想想今日被欺負的人若是你,你難道不想有人出來幫你一把嗎?再說了,我心中有數,那些人不敢把我怎麼樣,今兒這傷,也不是他們故意打的,是我不小心被誤傷了。」
6安認同的點點頭:「是啊,虧了少爺是少爺,不然,他們哪這麼容易就走了。」
6斐本來還有些自得,但稍微一琢磨,他突然覺得不對勁,「什麼叫虧了少爺是少爺,你小子現在也學會話裡有話了?」
6安舔著臉一笑:「都是少爺教得好。」
6斐:「……」
他的臉面有點掛不住。
本來麼,當街救下要被賣進窯子抵債的小姑娘,就算掛了彩,6斐還是感覺很好的,說句不謙虛的,他覺得他今天像個大英雄,可6安一句話,扯掉了他沾沾自得的遮羞布,救下小姑娘和她家人的,並不是6斐的路見不平一聲吼,而是6斐身上穿的、手裡拿的、頭上戴的。
善心不能救人,官大一級卻能真的壓死人。
一盆涼水兜頭澆下來,6斐臉色一變再變,最後定格在一個有些失落的表情上,「世道如此,我比別人多了一點能拿出去的身份,自然是能用就用,管那麼多幹什麼,起作用就行了。」
推開6安的手,6斐站起來,「別擦了,不就是破點皮,我出去一趟,晚飯不回來吃了。」
6安一愣:「您又要去那個戲園子啊?」
6斐:「……誰說我要去戲園子了,我去書社!」
6安笑:「不去戲園子就好,再去的話,別說別人,我都要懷疑您是不是跟那裡的角兒好上了。」
6斐更加跳腳:「胡說八道什麼,那個角兒的相好是張青山,我可不跟著湊熱鬧。」
想起那倆人,6斐冷笑一聲:「男盜女娼,倒是天生一對,把個好好的戲班折騰的烏煙瘴氣。」
6安小心翼翼的看著6斐的臉色,感覺他很生氣的樣子,但一轉臉,6斐又笑了起來,拿起扇子,跟他叮囑了一句哄好老爺,然後就往外走去。
6安眨眨眼,覺得自家少爺這是又要幹壞事了,連忙追出兩步,「少爺,帶我一起去行不行?」
6斐不回頭的揮揮手,如往常一般,拒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