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
“顾拾”
“自己想。”
宣从南摇头哽咽:“我真的想不起来。”
顾拾说:“你自己想。”
他几近命令地道:“你必须想起来。”
“囝囝求你,爱我吧。”
一个沈迁,当真有这么大威力吗?顾拾想知道宣从南和沈迁说了什么要离开他,宣从南不知如何开口;而宣从南问顾拾曾经历过什么要喝药,顾拾一口咬定没喝,并严肃声明自己没病。
他们中间隔了东西,很多。
宣从南迷茫。
他没有一下子想过这么多东西,世间万物他都不愿考虑,只想过好当下。
所以宣从南被许多人说冷血没有心。他不在乎外人为什么哭泣,不在乎他们的生活为什么艰难困苦,也无法被生活里的人间真情感动到。
他游离在情感外面,像一个冰冷的机器顾拾带他进去。
从小没经历过的,在22岁这年全部品尝。宣从南迷茫。
他觉得顾拾需要他的爱,并且需要他浓烈言忠地表白。
“顾拾,我只想跟你好一辈子,没有其他人。”宣从南说。
顾拾自背后拥住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真的吗?”
宣从南呼吸不畅,眼前阵阵晕眩,好像下一秒就能晕倒,但努力大点声音:“真的。”
“好。好,好,好好”顾拾一连说了许多个好,宣从南以为他理智回归,终于要听自己说话了,没想到引来反噬。
顾拾低嗯一声,更疯狂了。
宣从南的表白让顾拾更加有冲劲儿,好像每一下都在说,如果现在让顾拾原地去死,他也绝无二话。
他们两个本来面对面,现在宣从南背对顾拾。确定无法交流沟通,宣从南用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双手想抓住点眼前的东西,膝行前挪,努力远离顾拾。而后者注视着他的举动,从来不动手把宣从南拽回自己身边。
顾拾只是在宣从南向前离开半步的时候,追上去半步,离开一步,追上去一步。
野猫逗鸟似的玩儿。猫不仅是野的,还很凶残;而小鸟是家养的,漂亮,没有攻击能力,连用喙啄人时都不疼。
不多时宣从南被逼到狭仄的床头,直起身来,再没可以供他逃离的场地,去无可去。他胳膊缩着,掌心抵住真皮的床头,腰身极力回收,似乎这样就能减少和顾拾接触的面积。
宣从南脑子里全是顾拾说过的:“自己想。”
果然,凝神一听,顾拾又是在说:“囝囝,你要自己想。”
无数记忆从海马体、大脑皮层、杏仁核里走马观灯地闪,但他们空间实在有限,装的东西又太多,宣从南受激过大,已经分辨不出哪些是和顾拾有关的,哪些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