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摸着那块冰冷的石碑,就像多年前那双贴在她头顶的温柔的手。
“但是就算长大了,也只是需要妈咪的孩子。”
她的身子慢慢伏下去,整个人都趴在了碑上,任由那些雨水打在她的身上。风声呼呼地从她的耳旁冲过,将她的思绪刮得越来越远。
神乐这次离开地球时十分匆忙,并不准备告诉任何人,却被夜半纵酒归家的银时抓了个正着。
“虽然阿银知道离家的少女容易被坏孩子欺骗,变成不良少女什么的,被拐到战国时代打妖怪什么的,但是阿银啊,还没有到当外公的年龄哦!千万不要让他的oo放进……唔……”
最后是以神乐将这只妄图污染《大江户青少年健全法修正案》的白发天然卷的头塞进了定春的嘴里结束,然后她就急匆匆地扒上了离开地球的飞船。
“为什么一冲动就跑回来了阿鲁,这样不就说明我是个胆小鬼吗。”
她抬起手,细细描绘着母亲的名字。
——“这次你可逃不掉了。”
那个夜晚,冲田总悟的声音喷在她的耳侧,直到现在,神乐还能回想起那种温热的感觉。
什么啊,明明就被我逃掉了,果然是没用的税金小偷。
她在细雨中,闭上了眼睛。
神乐是被鸟叫声吵醒的,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一个人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她睁开眼,风声和光一起涌入了她的世界,她觉得自己像是走了一段很长的路,浑身酸痛。
刚睁开的眼睛还不能准确的视物,她躺在地上,明晃晃的太阳照在她的头顶。奇怪,洛阳也会有晴天的吗。她调转了一下视线,发现自己好像是躺在地上的,有一个人撑在她的上方,俯视着她。对方栗色的头发在风中飘扬,阳光透过他的发梢洒在她的脸上,是那种舒服得想让人打滚的温度。
“总悟…”
那个名字在她的舌尖绕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完完整整地从她的嘴里吐出,却是将她吓得清醒了过来。然后身体超越了意识,在她的大脑来不及做出任何决策之前先是一个头槌,将她上方的那个人狠狠击倒。
“混蛋吉娃娃,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阿鲁,不用工作的吗混蛋税金小偷?”
从地上弹起,并迅速拉开距离。要学会先发制人,绝不能被对方抢占话语权。
“本dy回趟老家你也要跟着来,是没断奶吗臭小……鬼……”
神乐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对,太不对了!
碧蓝的天浮在头顶,大地起伏,田垄间嵌着几条水渠,满山遍野都是绿油油的,芥子色的蜻蜓在篱笆上停留又飞走,清风送来阵阵不知名的花香,和她的肩膀齐平的麦秆在风中轻轻地摇曳。和她的肩膀……齐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神乐铁青着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
没了…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