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盏路灯依旧亮着。
昏暗的光照出了空气中浮动的粉尘,以及位于正下方的狭小秋千。
没有风却微微摇晃。
即使蝉鸣刺耳,但他的视线却立刻被秋千吸引了。
……
昨夜的梦,在舒星未的脑海里被唤醒。
“你还记得这里吗?”宴旧道。
“怎么可能忘记。”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但暴雨的那天,坐在秋千上的孩子抬头看他的那一眼,他却始终无法忘记。
湿漉漉的发丝。
死寂的、冰冷的眼神。
他和宴旧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遇。
而那时的感觉——
【莫名让人觉得恐惧。】
就和现在一样。
舒星未钉在原地,喉咙忽然有点发紧。
“……为什么突然想来这里?”
身后的人没说话,只是走过,站在秋千的旁边。
他伸出手,像是无所事事地碰到了垂落下来的秋千边缘,让它在公园一角就这样摇晃起来。
舒星未的视线被晃动的轨迹占据。
“你要坐吗?”
“嗯。”宴旧道,“突然想这样。”
对于小孩子来说宽敞的秋千,十几岁却不这样。
宴旧腿很长,屈腿坐在那里给人一种可怜的感觉。但是因为那张脸,并没有很深的违和感。
他盯着舒星未,秋千摇晃了一下、两下。
“嘎吱。”
“嘎吱。”
和蝉鸣混杂在一起。
让人觉得,耳膜在嗡嗡作响。
舒星未依旧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