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见微挤开人群冲上去,血已经染红了林木的校服。
头皮裂伤,需要缝合。虽然出血量看着吓人,但都是头皮血管出血,属于软组织损伤。
那一天,是校长距离自己太奶最近的一次,是副校长距离转正最近的一次。
也是沈见微明白林木对自己到底有多重要的一天。
林木躺在地上闭着眼,沈见微只觉得自己死了一回。
“头缝了八针,要静养至少两周。”医生叮嘱。
“这段时间会头疼,是正常的,后续还需要观察是否有脑震荡反应。”
“啊……”林木抱怨。
“都这样了我还得高考,可不可以下次再说啊。”
江春柳抹着泪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吓死妈妈了……”
她声音发抖,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阿姨。”沈见微突然开口。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他。”
这一句话让母子俩都怔住了。
林木愣了一下。
“关你什么事。”
江春柳看着面前这个孩子,想到自己和林木他爸刚赶到医院时,沈见微一个人坐在走廊上,抱着林木染血的校服。
他低着头,肩膀在发抖。
那是他们这么多年以来,头一回见到这孩子露出这样的神情。
从小到大,沈见微都是沉默的,克制的,不会示弱的。
就算挨了打,就算被人欺负,他也不说话,更没什么表情。
一句“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他。”,已经是这个孩子能说出口的,最真实的心疼了。
“你这孩子……”江春柳想说什么,又讲不出来。
“阿姨,我去洗手。”沈见微低着头出去。
他站在走廊的洗手池前,看着水流冲走手上的血迹,林山在旁边楼梯间打电话。
“哎,真是麻烦你了,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就安稳了,你说我家也没个医生,遇事就着上火。”
沈见微的手顿了一下,他关上水龙头,缓缓握紧拳头。
……
那段时间,白天沈见微在学校上课,放学第一时间就奔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