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已经走了……”
“走哪了?”
季留云抽了抽鼻子,委屈地说:“我走到门口了啊……”
“离家出走就可以守在门口。”他低下头,声音更小了:“可是,我不敢走远。”
“你知道就好。”顾千盯着季留云冷酷地说。
“我会让你死得连灰都不剩。”
“不是的。”傻狗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他抱着膝盖说。
“要是你又发烧怎么办。”
季留云垂着脑袋,声音发抖:“顾千……你别赶我走,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我真的不记得。”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砸,但他连擦都不敢擦。
好像稍有动作,连坐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他哭得语不成调,还要说:“我……给你杀的。”
顾千看着缩成一团的傻狗,心想自己还没说什么,倒像是自己欺负他了。
明明自己才是被骗的那一个。
顾千无声地叹了口气。
动摇,心软。
他讨厌自己这样。
“滚进来。”
声音还是冷的。
但伞却不自觉地往金毛那边倾了倾。
金毛裹着顾千给的小毯子消化了一整晚伤心,第二天太阳升起来,又是只崭新的金毛,活蹦乱跳得像是把昨晚的眼泪都还给了月亮。
以至于顾千打开门时都怀疑昨晚蹲在大门口哭的是谁。
“你用灵力催动试试。”他再次把玉拿给傻狗。
季留云惴惴不安地问:“我用灵力你不会赶我走吧?”
“我要杀你炼药的,你别想跑。”
傻狗听见威胁这才安心下来,瞟了几眼顾千,试着发动体内那股力量。
这次成功得很快,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手里那块什么都没有雕刻的玉牌,沉默了很久。
久到顾千先开口问:“想起来了?”
“不,不是。”季留云抬起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