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宁一脸委屈不愿意,但还是抽泣着点了点头。
江司甜笑了笑,开门进去,把穗宁撇在门外。
门咚声关上,她轻轻喊了声陈速。
陈速低头叹了口气,攥着塑料袋的手紧了紧,一条条刺眼青筋横亘在手背和手臂上,咬牙忍气吞声地皱眉说:“别把孩子一个人放门外。”
江司甜无所谓地说:“就一会儿,几句话,我说完就带她走。”
陈速敛眸,摸出烟盒抖出烟,捏在指间搓了搓又收回,长腿一迈拨开她开门:“说了别把孩子一个人放门外!”
“出了事有你后悔的。”
他弯腰把穗宁抱进来,抱回卧室命令她老实待着,不许动不许翻窗台不许砸东西,狠狠关上门,坚硬脊背微微下塌,没回头,声音喑哑隐忍:“我带不了她,今早上就差点出事,给你带坏了怎么办?”
“这不是好好的吗?”
陈速猛地回头,一双眼睛潮湿猩红:“你当我跟你唱戏开玩笑呢?江司甜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穗宁真的没那么脆弱。”江司甜眉眼清冷地抢过他手里的塑料袋,平静地说,“多少生死难关都过来了,像她爸爸,并不娇贵。”
陈速听着烦,尤其是“像她爸爸”四个字,他管她像谁?
江司甜打开塑料袋拿出里面的ipad,轻轻放在餐桌上:“我去苦水乡是去工作不是去玩乐的,我不可能带她去山里,情况你也知道,学校到处都是摄像头,而且穗宁也住不惯。”
陈速搓了把脸大吼:“住住就习惯了,再说她习不习惯关我屁事!”
江司甜自顾自地打开ipad说:“她不爱说话,也说不了多少话,不会蹦蹦跳跳,偶尔闹一下,你当看不见听不见就行了,实在烦,就给她看平板,放动画片,还有这个绘画app,她也喜欢用。”
陈速大手抓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江司甜你是真有病!本来就听不见,再把眼睛弄瞎?”
江司甜说:“我只是给你提意见,你不开心这样管,就自己看着办。”
“老子是你家奴才?”陈速叉着腰,眼珠滚圆怒不可遏,“被你玩弄还不够,还要帮你带孩子?”
“你欠我的。”江司甜冷冷说,“别在这个房子里骂我,骂穗宁,会天打雷劈做噩梦。”
陈速暴躁点头,表示甘拜下风:“厉害!江司甜你真的厉害!”
在死皮赖脸、胡搅蛮缠这方面。
江司甜嫣然一笑,说:“彼此吧。”
陈速被堵得喉咙干裂,哑口无言,垂眸低头点了点,笑出阴森可怖又无可奈何的音。
江司甜看他情绪趋近稳定,又拿出笔记本递给他:“一些注意事项,有时间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