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会有自己的土地、纳税人,还有西域的生意?”凌之妍两眼放光。
“就只知道钱么?”江洄又不大满意,反问道,“怎么感觉比起我,你更喜欢钱?”
“哪有,我当然更喜欢你!”凌之妍干脆道。
江洄将信将疑。
当日让云央给她送黄金的时候,他只是考虑到她独自在京、无所依凭,所以给她送些财物傍身。倒是没想过她究竟喜不喜欢。现在见她这两眼放光的模样,真有些后悔。
他就该偷偷溜回来亲自送,好歹欣赏一番她这笑容璀璨的模样,好过便宜了旁人。
“现在说喜欢我了?”江洄道,离开了凌之妍的膝前,站起身来,“也不知道是谁,昨晚连房门都不给我进,害我只能睡侧殿。今早礼部的人瞧见,差点没吓死。”
“恶人先告状。”凌之妍轻哼,乖巧地上前抱住江洄腰,“明明是你自己先下车的,我哪里关门了?”
“那你不会来找我吗?”江洄道,“我的被子还在你床上呢,你就不怕我没有被子盖?”
他一边说着,手却很诚实地回抱住了投怀送抱的人。
“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凌之妍仰起头,尖尖的下巴靠在江洄胸口,“堂堂皇帝陛下,还能缺条被子不成?”
娇柔的尾声飘然落下。
江洄垂眸,四目交叠,静静享受了片刻后,他又道:
“缺。身边缺了某个人,就会日思夜想,就会辗转反侧。就会不停地琢磨,她不想留在宫里,是因为讨厌这座皇宫,还是因为不够喜欢我?就会害怕,怕她真的要走,怕她真的会走。害怕自己做的这一切,到头来成了失去她的。害怕信誓旦旦着许下一辈子的承诺,到头来,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江洄收紧臂膀,将凌之妍越抱越紧。
他低头埋首进女子的颈项,放肆的嗅着她身上淡雅的茉莉花香,连声音也埋进了肌肤之间:“也许世人不信,但我的理想从来不是这张御座。”
“留下来,好么?”江洄郑重道,“你不用担心过得压抑,过得失去自我。你是你,我也是我,我不会像江决那样禁锢你,更不会嘴上说着爱某个人,又因为一点小小波折,就转头喜欢别人。”
江洄清冽如冷泉的嗓音徘徊在她颈项,阵阵热气氤氲耳畔,挠得她痒痒的,本能地往江洄怀里凑。
听着他起伏的呼吸,凌之妍心里的那团结,似乎也缓缓散了开来。
江洄说得对,他不是任何人。
就算自古帝王心事难测又如何?她跟江洄一路走来,从未见他抱怨过什么,面对江决的威逼利诱,他也从未退让自己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