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门面朴素,内里却很宽敞。许阳秋信步在架子中间的过道上,看着一排排莹润的瓷器,那颗快节奏的心脏终于慢下来一些。
瓷器这种东西真的很玄妙,坚硬和易碎仿佛是两种冲突的品质,在一样东西上完美融合。
过道不算狭窄,但也容纳不了两个人,叶一没跟着她,而是站在靠近门口的另一条过道,等着她逛。
她沿着过道慢慢地走,茶具、花器、酒杯每件瓷器的色泽、性状和质感都各不相同,看得人眼花叶一就站在架子的对面,既没靠在墙上,也没玩手机,垂着头等,侧脸对着她。
她走到他前面,想叫他一起回去,但面前是一整个架子的脆弱瓷器,连带着她语气都有些小心:“叶一。”
他的视线隔着架子看过来,她看着他的侧脸变成正脸,右眼下的那颗泪痣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浮现,她不甚明显地愣了愣。
“怎么了?”他声音也不大。
她透过木架的格子看向叶一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白皙,连那颗痣都透着干净。而他那颗泪痣的正下方,摆着一个白玉一样的瓷杯,那杯子温润如玉,皎洁如月。
瓷杯右侧有个小小的黑点,几乎跟叶一那颗痣垂直。
此时此刻,那透亮的白瓷杯,像是映着叶一的灵魂。
明天未来
◎可以……可以的。◎
这一幕映在她的眼睛里,泛起些隐晦的涟漪,不足为人道。
“没什么。”许阳秋恋恋不舍地看几眼那个杯子,“走吧。”
“小姑娘,喜欢这个杯子?”头发花白的老人不知从哪冒出来,吓得她脚步一顿。
还没等她说什么,上了年纪的店主就粗着嗓子继续说:“你眼光真好,这是德化白瓷,品质好一点的,比如这个,触手生温,跟羊脂玉一样。”
许阳秋没信,但本着尊老爱幼的心态,等着他说完。
“半年开一次窑,我烧了十多年,就想烧一只冰种白玉瓷可惜啊,全是大瑕,基本都砸了,就剩这一个还算过得去。”店主指指白瓷上的黑点,嗓门很大,“但是也烧出了矿点,废咯。”
许阳秋反驳道:“有了黑点之后,这个瓷杯看起来更生动,完美的有价值,不完美的才有意义。”
店主面露喜色:“姑娘,你诚心要吗?”
“要。”
许阳秋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叶一倒是先开口答应。
她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从他那个角度看不到白瓷杯旁边的标价牌,因此他答应得实在草率。她手上拎着刚刚在门外买的一包小破烂,粗粗算了算,这个白瓷的价格够买五十多包小破烂。
许阳秋飞速想好反悔说辞:“我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