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遥微微侧过头,一脸不解,“哪个呀?”
元不谦颇有些手足无措,做贼心虚似的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他才小声提醒道:“就是你们晚上睡觉前,会做爱做的事吗?”
安遥眨眨无辜的大眼睛,接着反问:“爱做什么呀?睡前故事吗?”
奇怪了,到底什么事呀,怎么一个个都当谜语人。
元不谦对上安遥纯洁无瑕的眼神,突然自惭形秽,是他污了,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少年是个傻子,和傻子那啥搞不好是犯法的!
叮——铛——叮——咚——
校门内传来预备铃响起的声音,元不谦赶忙跟安遥道别,趁着门卫关门关到一半,快速溜了进去。
门卫只觉眼前一个黑影晃过去了,他定睛一看,喝道:“元谦你怎么又迟到,我给你记上了,自己跟教导主任解释去!”
元不谦已经跑出去了几米,他扭过头喊道:“叔我不说我改名了吗,请叫我元不谦,不谦!”
“你什么时候把身份证改了再说!”
“嘁。”
校门外安遥对着元不谦的微信名片看了看,头像是个涂鸦小人在呲个大牙笑,看上去很阳光。
他回想着今天的际遇,回味着被风拥抱的充实感,把备注改成了:追风的少年。
后来元不谦不经意见到了这个备注,沉默了很久、很久。
安遥这次和元不谦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两人快速熟络了起来。
元不谦显然是个话痨,天南海北有的没的每天都有一堆话题可聊,安遥也跟着学到了很多司煜深口中的没必要的知识。
只是关于那天在校门口提到的话题,安遥每次提起,对方都三缄其口,讳莫如深,无论怎么问都不肯多说。
安遥在网上搜了搜,也只搜到了一些含糊不清的答案,甚至跳出了很多很多404小弹窗。
他隐隐有种触碰到世间禁忌的刺激感。
为什么别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暗指他和司煜深没有办法互相满足?
他们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幸福了,还有别的需求需要满足吗?
安遥没法从自己身上得到答案,他思考了几天,终于在某一节他和司煜深的一对一书法小课堂上,问出了这个问题。
“煜深,你知道什么叫做爱吗?”
“咳!咳咳……”司煜深一口茶水呛到了气管里,杯子里的水也洒了大半,打湿了腿间的裤子。
还好茶水已经凉了,不然这一杯下去,不堪设想。
安遥连忙起身拿来毛巾和纸巾帮他擦拭。
司煜深略带狼狈地平复着剧烈咳嗽后不稳的呼吸,他问:“谁跟你说的这个?”
“谦谦呀。”安遥想都没想就把元不谦卖了个干净,“他问我们睡前有没有那个,我问哪个,他就说是做爱做的事。我后来想了想,重点好像在做爱两个字上,但是我在网上搜也没搜到详细的解释,所以到底什么是做爱?我们也需要做爱吗?”
左一个做爱,又一个做爱,听得司煜深耳根子都烫起来了。
尤其安遥白嫩的小手还拿着纸巾在他腿间擦着被茶水打湿的衣服,他低头看着对方的手晃啊晃,莫名感到一股热意直冲腹部。
他迅速推开安遥的手,操控着轮椅转了面,心中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对方只是秉着好奇心问了个问题,他没有必要现身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