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絳珠看著她低頭不語的模樣,以為她害怕,就拉過她柔軟的小手寬慰道:「等你長開了,就不疼了。這不是生病,別怕。」
很溫柔的語氣,很溫柔的手。
華珠看了顏旭之與顏敏之一眼,不知怎地,鼻子有一點點的發酸。
然後她又想到同樣沒有娘親的廖子承,繼而又想到尚未完全偵破的案件,拍了拍自己聯想力實在豐富的腦袋,問向年絳珠:「姐姐,姐夫最近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吧?」
年絳珠睜大眼睛:「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華珠笑了笑,說道:「一般受害者回到家裡,都會出現一些反常情緒,這是心理陰影,沒有的話就太好了。」
姐妹倆又說了些話兒,不多時,銀杏打了帘子進來稟報:「四奶奶,羅媽媽在門外候著。」
年絳珠沉浸在初為人母的喜悅中,對一切外在的變化都反應遲鈍,擺了擺手,示意羅媽媽進來。
倒是華珠一邊吃著熱乎乎的橙子,一邊疑惑地挑了挑眉,她最近好像……很少見到晴兒。
羅媽媽入府數十年,在封氏跟前十分得臉,年絳珠親自起身迎了她,雖然也只不過是在內室虛走了幾步:「媽媽快來坐,這麼冷的天兒勞您跑一趟,可是母親有什麼吩咐?」
羅媽媽笑容滿面地扶了年絳珠坐下,又看了看搖籃里的小少爺:「哥兒倆長得真俊,與三爺小時候一模一樣!」
年絳珠欣喜地笑了笑。
羅媽媽把籃子擱在桌上,「太太沒什麼吩咐,就是大小姐不是做了縣主嗎?太子妃來了賞賜,太太便叫我給四爺、四奶奶與表小姐送一些。」
年絳珠挑開蓋在籃子上的布,看了一眼,眸光涼了涼,又很快笑了起來:「鳳梨啊,暖房裡種的吧,真是難得的好東西。」
「可不是呢?您是老爺和太太的侄女兒,就憑這層關係,太太但凡有好的,哪兒能不緊著您來?」羅媽媽笑著道。
年絳珠皮笑肉不笑道:「謝母親費心了,前些日子我娘從家中捎了些靈芝,羅媽媽幫我帶給母親,等我月子坐完月子了,再去給母親請安。」
羅媽媽擺了擺手,和顏悅色道:「燕王妃送來的靈芝都快發霉了,吃不完!」
年絳珠的嘴角抽了抽,卻仍舊笑道:「既如此,我就改天帶哥倆兒給母親磕頭。」
銀杏為羅媽媽奉了一杯茶,羅媽媽接在手裡,說道:「有件事兒太太讓我與您商議一下。」
「羅媽媽請說。」
「太子妃的身子越發不好了,聽說從昨晚便有些暈暈乎乎,太太的意思是,二少爺與三少爺的滿月酒暫時不辦,自家人坐一塊兒吃頓飯就好,免得……與太子妃的『事兒』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