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到她家了吗?”我上车后,庞小雨着急地问我。
“嗯,我趴门缝看见她和一个年轻女孩一起生活,烤串是买给那个女孩的,女孩跟你年纪差不多,但看着病恹恹的,而且奇怪的是,她被从外面锁在家里。”
“姜红如果是凶手,杀人不会就是为了她吧?或许她的生辰八字与我相同。”
“有可能。”我看向不远处的小卖部,“走,咱们去了解一下姜红的情况。”
我们俩下车走进小卖部。
里面空间很小,中间安置了一个洋炉子。店里只有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棉睡衣和棉拖鞋,坐在洋炉子前忙活。炉子上坐着一口小白锅,锅里正炖着白菜和冻豆腐。热气满屋,让我有种走进东北老式澡堂的感觉。
“买什么?”妇女问我。
“买两包烟。”
她起身绕到柜台后面拿烟。
“跟您打听一下,姜红是不是住在这附近?”我站在柜台前,准备付款。
“啊,住在这附近,你找她吗?”她将烟放在台面上。
我用手机扫码付款,低头说:“我是她公司的,找她有点事。”
“哦,家政公司的吧?”
“对。”我当即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烟。
“好找,出了门往里走,拐个弯儿,再往里走,一直走,有个院,黑大门,那就是她家。”她绕出柜台,好奇地瞧着我,“你们不是要辞退她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听她说家政公司的生意不好,她有可能被辞退。”
我做出不方便回答的为难样子,呵呵笑两声,掏出打火机点烟。
“你们最好别辞退她。”她的语调变得诚恳。
“为什么呢?”庞小雨不解地问。
她叹口气,“姜红家太难了啊,她要是再失业,雪上加霜,没法活了。”
“是吗?”我故作惊讶状,“你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个难法?”
她坐到炉子前,“她没有丈夫,和她的女儿相依为命。她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听说活不到三十岁,废人一个,常年累月待在家里不出门。她家的条件本就不好,她是外地嫁过来的,又借不上亲戚朋友的光,自己也没什么技能,全家就靠她的这点工资,实在太难了。你要是给她的工作整没了,她那么大岁数,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工作,不是逼死她吗?”
“原来如此,这些情况我可不知道呢。”我说,“她丈夫跟她离婚了?”
“没有,怎么说呢,有点曲折。”她拿起勺子在锅里搅了搅,“当年附近有个编织袋厂,正式的工人给分房,就是那边的那个东阳小区,不是正式的就近住在这边。你看见了,这边都是又老又破的平房。她丈夫当时在编织袋厂当保安,不是正式的,住在这边,所以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有一天,他们老板的儿子派他去取东西,开他们老板的车,结果他在市区的路口撞死了人。你说他一个保安会开哪门子车呢?会开车就去当司机了呀,还当保安干吗?那还不就是横冲直撞嘛。他们老板也算挺上心的,应该给帮了忙,最后好像是判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