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找到新服务员啦?”我走到柜台前说。
“没有,实在没办法,找我家亲戚临时过来帮忙。”他不解地看着我和庞小雨,“你们不吃东西来这里干吗?”
“想跟你聊几句。”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向他。
他犹豫了一下接在手里,“聊什么?”
“偶然间得知一件事,是关于你女儿的事。”
“哦,很多人都知道,我又是做买卖的,你知道不奇怪,怎么了?”
“听说凶手至今没被抓到。”
“因为不知道是谁呀,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办案警察退的退,升的升,案子没人再过问,估计永远不会抓到凶手了。唉,我老了,快进坟墓了,死不瞑目啊。”
“现在你是一个人生活吗?”
“跟我老伴一起生活。”
“怎么没见到她呢?”
“当年我老伴因为女儿的事受到很大刺激,晕倒了几次,后来总是哭,之后这些年睡不好,吃不好,身体越来越差了。最近几年已经基本不出门,每天躺在家里静养。”他抽了口烟,看向门口方向,眼神变得迷离,“我经常想,假如我女儿不出事,我们家现在会是什么样呢?她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肯定已经结婚,而且也有了孩子。我的外孙子,或者外孙女,应该才十多岁,正是招人喜欢的好年纪。每天放学后,或者放假时,就在我这小饭店里玩儿,跑来跑去的,多幸福的场景。现在呢?这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盼头,其实就是在等死。我后悔啊,后悔得不行。说实在话,女儿早早毕业,并且早早处男朋友,每天在外面到处乱跑,这都是我们当家长的失职。我们那时为了生活,每天忙得什么都顾不上,忽略了对她的教育,更忽略了对她的管束。说到底,是我们害死了她。孩子是无辜的,要么不生,既然生了,就得对孩子负责。”
庞小雨见他哽咽了,便宽慰道:“你别太自责了,这也是命吧。其实那个年代的父母不都那样吗?不像现在的父母,对孩子呵护得厉害,离开身边一眼都不行,每天上学还要车接车送。而且那么重视学习,在学校里学完,还要到学校外面学,该学的要学好,不该学的也都要学。那时的孩子都是散养,不是因为你们的疏忽。”
“听说她死于一种很特别的凶器,就是纸凿。”
“你怎么知道的?”他看向我,很惊讶的样子。
“你刚才不是说我知道这件事不奇怪吗?”
“是不奇怪,可知道凶器具体是什么就很奇怪。”
“为什么?”
“因为外面在传这个案子时传的都是死于锤子,只有我们几个有机会对案子特别了解的人才知道凶器的具体叫法是纸凿。”
“我是从警方那里听说的。”
“警方为什么跟你说这个呢?”他双眉紧皱,十分困惑。
“有个叫王嘉晓的女孩不久前遇害,被打死后,在脸上盖黄纸。”
“我知道啊,而且你上次来这里时说过这件事,就因为你说这件事,才把我这的服务员给吓回家的。当时你说这起命案跟什么杀人续命有关,当时我还奇怪呢,你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的跟案件有关的信息。”
“王嘉晓是我朋友,警方找我了解过情况,所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