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屹爸爸昨晚过世,我切他家帮忙。”林向昀压低声。
“啷个?”宿醉后脑子不灵光,曹征懵了。
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听林向昀又道:“关妍也在,到天亮,我才送她切酒店休息。”
唏嘘叹息咽回肚里,曹征更懵了,“罗凯死啰她没感觉,你学生爸爸死啰她又跟到切帮忙,我已经搞不懂啰。你说哈,她这个人到底是冷血,还是不冷血哦?”
他裤兜边露出个方正小角,林向昀抬眼,“哥,我阔以求你件事不?”
“你说。”曹征放下碗筷。
“警官证是她帮你收到起嘞,你要说谢谢,就亲口对她说,要得不?”
曹征一愣。
林向昀没再多言语,掏出车钥匙还给他,进屋喊外公去诊所输液。电视剧看得正入迷,老人家不乐意出门。诊所头有电视,过切看一样嘞,林向昀连哄带劝扶老人家走出来。
曹征还傻了似的愣在原地,爷孙俩擦肩而过,他终于如梦初醒。
追上前搀扶起老人家,“我开车送你们切。”
到了“仁心堂”,卷帘门紧闭。
来打针输液的人们吃了闭门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聚集在马路边,吹着冷风议论纷纷。都说今天太反常。平日里小刘大夫常住诊所,夜半三更来敲门,不管多晚他都会接诊。态度又好,从没有怨言。今天无缘无故不开门,该不会家里出了什么急事吧,就有人提议,去小刘大夫家里看看。
正说着,董瑶小跑着横穿马路。
人明显哭过,双眼浮肿。低着脑袋不停左右道抱歉,弯下腰蹲在卷帘门前,掏兜找钥匙。衣服裤子口袋翻了个遍,旁边嬢嬢提醒,会不会在包包头哦,董瑶这才惊觉自己背着布包。又是一阵摸索,抓出钥匙,也带出不少零散杂物。着急开门来不及捡,她拉动卷帘门猛站起来,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幸好嬢嬢扶了一下。见她气色不佳实在恍惚,嬢嬢问小刘大夫咋个没来,董瑶没答话,忙招呼大家先进去,自己直奔里间换衣服。
众人鱼贯而入,林向昀和曹征扶着外公跟在最后。
“不对劲哦。”曹征说。
“嗯。”林向昀点头。
本打算回局里收拾自己造的烂摊子,曹征转念,“走,进切问哈。”
诊所人满为患,董瑶照例把老人家安顿进里间。
体恤她一个人忙前忙后,外公笑呵呵说不着急,让她先去顾看外头嘞人。约莫半小时后,董瑶端着药瓶回到里间,强打起精神面露微笑。
屋里俩大男人对视间正不知如何开口,就听外公关切地问:“小董啷个啰?和小刘大夫吵架了唛?”
不提还好,一提董瑶忍不住眼泛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