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的吧。
司施心里这样想,但面上没拆穿。
平时在学校里,得益于她的成绩和好相处又不至于任人摆布的性格,虽然偶尔有好事者找茬,但总体人缘不错。
然而面对长辈又是另外一回事。裴弋的爸爸不在乎,不知道是开明还是亲缘淡薄。妈妈似乎很关心儿子的感情问题,可真有家长会对孩子疑似早恋喜闻乐见?
司施表示怀疑。
“具体来说,他们的态度,”裴弋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取决于我们是什么关系。”
司施:“”
明知裴弋有意在逗她,司施还是忍住羞耻回复了:“什么关系?我喜欢你,你喜欢我的关系。”
裴弋眼眸一弯,嘴角轻据,一副被她取悦到的样子。
他悠悠笑道:“那就没问题。”
说完,裴弋双手捧着她的脸,俯身吻了过来。
司施仰起头承受,四下无人的街头转角,沿途嫣红花海泛起一浪接一浪的涟漪,像极了波及她四肢百骸的颤栗。
每一片不染尘埃的花瓣都是她无法诉诸于口的具象化的爱意。十七岁,正是一个说懂爱会被怀疑,说相信爱会被耻笑的年龄。
于是她对爱三缄其口。
她感觉到强烈的爱恨,还有一些不具名的情绪交织在体内,膨胀成一头嘶吼挣扎的困兽。
亲吻的间隙,她睁开眼睛,目光错过裴弋,望向上方旋转的,一望无际蓝灰色的天空。
在她的眼中,世界很大,大得像没有方向的天空。她的身体很小,小得像一具关不住困兽的牢笼。
034来自宇宙尽头的电波
周一,按照流程走完一个跨部门项目对接的晨会。
会议接近尾声的时候,各自都有了收拾笔电的预备动作。长桌尽头,素来以刻薄著称的领导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道:“最后还有一个事情,想跟大家说一下。”
真是稀奇。司施停下动作望过去,从入职以来,她就没从这厮的嘴巴里听见过这么温和的口吻。犹记得上个星期他还在办公室里把桌子拍得震天响,声如洪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