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放开自己,然后好像走到哪边都会遇见他,再然后竟发现他竟是秋太傅?是那个年纪轻轻就受皇帝百般看重的男子。
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好运道?
她并没有被这等福气砸昏脑袋,她明白齐大非偶的道理,竭尽全力与他保持距离,但是他……不放过每个可以与她相遇的机会,且不断对她释放信息。
他说:「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说:「是否要我辞官回归白身,方能得偿所愿?」
他说:「我愿倾一世之力,护你敬你爱你。」
他说太多太多的话,多到她认为也许、有可能……她能够一世幸福,于是她点头,他上徐家提亲。
秋鹏的提亲让嫡母与长姊气得摔掉一屋子瓷器,嫡母向来抠省,能气到摔砸那么多东西,可见得多么无法控制。
她不怕,有爹呢,何况秋太傅亲自提的亲,谁会……或者说谁敢反对,嫡母再不甘愿,也给她备齐嫁妆。
许是不满意风头被自己抢走,嫡母也给长姊挑了一门亲事,姊夫赵天渝虽无官身,但家财万贯,几代累积下来的家产可以养数代子孙。认真算算也是门好亲事了,只要赵天渝后院别有那么多小妾通房就会更好。
她没意见,终归不是自己的夫家,只要长姊乐意,她有何话可说?
轻抚腕间的镯子,那是秋鹏送的,他说:「我亲手刻的,希望你喜欢。」
平心而论,镯子雕得有些粗糙,远远比不上匠人手工,但玉是好玉,白色的、贴在肌肤上微暖,她最喜欢的是上头的图案……
徐燕、秋鹏,大鹏鸟护着燕子,有他护着的一生,她相信自己会很幸福。
她曾问:「倘若哪天你不再喜欢我,可不可以许我一条生路?」
他斩钉截铁回答,「若真有那么一天,不是我给不给你生路,而是我已经走入死路。」
所以他的感情是以生死作分界?除非死亡,才能停止对她的爱?
她不知道这样的解释是错误还是正确,但那个晚上,她重复着他的话,一遍一遍,心安、心定……
花轿进入秋府大门,喜娘上前扶她下花轿,拜过天地之后送入喜房。
屋里一片静默,等过片刻,那双穿着皂靴的大脚朝她靠近。
徐燕腼腆笑开,心跳得很急,她不是惊慌,而是喜悦,强烈的快乐将她包围,她告诉自己,在掀开喜帕那刻,将迎来一世幸福。
喜帕掀开,她抬起头、迎上……倏地,脸色惨白,她失声尖叫,「错了,我上错花轿。」
「没有错,你那长姊脾气大、长相差,爷想娶的就是你,小燕子。」他笑着勾起她的下巴。
她吓得频频摇头,连连挥手。「不对,与我订亲的是秋鹏。」